姜酒抬眼看他,“你认得?”
“他们虽然隐藏了招数,但是有些东西是掩不住的。无论是阵型还是握剑的姿势,没有经过兵营的操练是做不出来的。”
容肆微微垂眸,语气沉凝,“北关的士兵,多数是余家带的,不可能是他们。”
没有人怀疑过余家军对九华的忠心,更何况现在北关战事吃紧,他们更是没有精力再来伏击他们。再说了,他们也没有理由这么做。
这么一来,那些人的身份便十分可疑。
“子桑已经去审了,但愿能问出点什么。”
不出姜酒与秦砚所料,这些人确实是士兵出身,不过却不是北关的士兵。
“姜陵?”姜酒讶异地看着子桑,“你确实没有搞错?”
子桑点头,“殿下还记得,当年被您遣散的那些叛军吗?”
姜酒皱紧了眉头,“你说的是当初姜陵的那些部下吗?为首的那几个都被斩首了,剩下的都是一些散兵,我便将他们拆散了流放到各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当年殿下饶了他们一命,将他们送到各地驻守,他们也因此怀恨在心,一直等待着机会报仇。后来有人将他们召集了起来,但是这背后之人是谁,他们也不知道。包括这一次,也是那人给他们下令,让他们在这里截杀殿下的。”
姜酒嗤笑道:“当年他们造反,按照国法,本该株连九族。我额外开恩放他们一条生路,不想他们却恩将仇报,这算不算我给自己挖了个坑?”
燃止疑惑道:“可是,到底是谁把他们召集起来的?姜陵已经死了,他们上哪儿找新的主子?”
容肆眯着双眸,道出了一个名字。
“姜流羽。”
姜酒神色一松,是了,她差点忘了,姜流羽是姜陵的女儿,又跟权慎有勾结,想要把这些人召集起来轻而易举。
“姜流羽已经死了,”秦砚语气冷淡,就像是在谈论一个陌生人一样,“权慎远在大幽,若无人安排,这些人又怎么会如此巧合地出现在这里?”
“你的意思是说,北关内还有权慎的人?”
“不排除这个可能。”秦砚道:“而且你别忘了,当初权慎从京城遁走,皇上明明吩咐各个关口严密把手,尤其是北关,可还是让权慎神不知鬼不觉地混出去了。”
这一点姜酒不是没有想到,只是那时她远在京城,手伸不到这么远。加上边关一直是由余家的人守着,若是余家背叛了姜氏,现在北关早就荡然无存。
容肆沉思片刻,道:“我们去北关。”
秦砚眉心一跳,“你疯了?”
他们现在死的死伤的伤,还眼巴巴地送上门去?
容肆反问道:“秦大人怎么就敢保证,前面的路安全无虞?”
“总好过羊入虎口,任人宰割!”
“肆肆说得对。”姜酒笑道:“与其躲躲藏藏,倒不如光明正大地出现,说不定还能发现什么。”
秦砚冷眼看着这对夫妇,眼不见心不烦,索性别过头去。
任务失败,这对姜羡来说,是意料之中的事。他也没有惩罚那几个捡了条命回来的人,命人秘密把他们送了回去,好生照顾。这样一来,反倒激起了他们对姜酒更深的仇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