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又是何人?有什么资格跟本公主说话?”
秦砚轻轻扫了扫衣袖,眉眼生冷,声音匀和沉缓。
“九华内阁学士,秦砚。”
他一直跟在容肆和姜酒身后,少言寡语,众人也没太注意。没曾想他就是权倾一时的秦砚,顿时众人的脸上都多了几分忌惮。
纵使他们仇恨姜酒,但是他们亦畏惧她。一个不过双十的女子,能够单挑并活擒萧沉歌,而且带领九华士兵战胜朝云,绝对称得上是传奇。而连姜酒都能制服的秦砚,也绝对称得上是另一个传奇。更何况他在姜酒死后,扶持新皇,把持朝政,又岂是泛泛之辈?
傅青茵听过秦砚的名字,但是她并不了解,秦砚在九华国是什么样的地位。不过就算她知道,以她的性子,也不会把他放在眼里。
只听她嗤笑一声,语调充满了嘲弄。
“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凤帝昔日的裙下之臣。”
有人不分缘由地嘲笑,也有人骤然黑了脸,不悦地看着傅青茵。
姜酒看着对面那位“天真无邪”的小公主,脸上虽然仍带着笑意,但眼里已经泛起了杀气。
至于那些大臣们,纵使他们对姜酒一行人并不欢迎,但是把人千里迢迢地请来,断没有故意羞辱的道理,只能出声致歉,道:“秦大人恕罪!十六公主乃是无心之言。”
傅寒越打着哈哈,假意呵斥道:“青茵,还不赶紧向秦大人道歉!”
傅青茵一脸不服气,阴阳怪气道:“秦大人,我这个说话直,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秦大人不会生气吧?”
秦砚面色冷漠,瞧不出是喜是怒。
“十六公主性情耿直,不过几句玩笑之言,我自然不会当真。”
傅青茵脸上略有得意之色。
什么九华权臣?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个花架子!大怂包!
“不错,十六公主年纪尚浅,嘴上没个把门的,本宫也能理解。”姜酒轻叹一声,道:“许是十六公主年幼丧母,无人教十六公主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这得亏是碰上我们这种良善的,否则以十六公主说的这些话,只怕是不能善了了。”
傅青茵勃然大怒,“你说谁年幼丧母?竟然这样诅咒我母妃!”
“原本令尊没有去世啊?”姜酒一脸讶异,虽有又笑着道:“误会,都是误会!”
她如此反应,着实令傅青茵怒火中烧。这不是分明在说她没有教养吗?偏偏姜酒又一脸无辜,她若是再跟她叫板或是计较,岂不是显得她真的没有教养?
其他人看着姜酒三言两语把傅青茵损了个底朝天,而傅青茵除了生闷气什么也不能说不能做,各个摇头叹气,不忍直视。
好歹还都顾及着两国的面子没有闹开,这场洗尘宴也算是顺顺利利地结束了。
等客人都走了,傅青茵却憋不住这团火,冲着傅寒越告状去了。
“皇兄!你就这么看着他们羞辱我?”
傅寒越已有了几分醉意,撑着脑袋,昏昏欲睡。
“那姜酒和秦砚可不是什么软柿子,朕劝你还是少惹他们为妙。”
傅青茵哪里听得进去?愤愤道:“这里是朝云国!在朝云国的地界,他们还能拿我怎么样不成?皇兄莫不是忘了,就是他们害死了萧表哥,间接害死了父皇!那个姜酒,还是压迫朝云国整整十年的凶手,我恨不得杀了他们,替萧表哥和父皇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