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哭丧着脸点了点头,听傅寒越笑着道一句“原来如此”,心里的大石头总算是落了地,至此也没有赏花的心思,借故身子不适回去了。
傅寒时命人送权紫宜回去,还仔细吩咐了,这位是傅寒越的贵妃,可不能怠慢了。
那些宫人正愁没机会巴结权紫宜呢,呼啦啦地便一小半人跟着她走了。
傅寒时转过头来,看着蹲在树下玩雪的姜酒,微微一笑。
“前面不远有一处月牙泉,不知殿下可有兴趣前往一赏?”
傅寒时所说的月牙泉,并非这泉的名字像月牙,而是泉水自一道月牙洞流淌而去,好似从月上流下的清泉,故此得名。月牙泉上方是一块极大的山石,泉水正是从山石内流出,周围设有供人歇息赏景的石桌,正好姜酒也爬累了,便打算在此处歇歇脚看看风景。
傅寒时忽然轻笑道:“许久未见,曦华殿下别来无恙啊。”
姜酒抬眼看他,见他身后的侍卫纷纷退了下去,隐隐意识到了什么。
容肆亦是丝毫不意外,傅寒时能在傅寒越手中活下来,又岂是一点准备都没有?
“安平王找我们,想必是有要事要谈。”
傅寒时冲着容肆拱手,“容世子聪慧,先前在城门口初遇,因人多眼杂,不便叙旧,今日于此处与二位相谈,实属无奈,还望曦华殿下与容世子勿怪。”
“此处清幽雅致,到也没什么不好。”姜酒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就是不知道,安平王有什么事要找我们了。”
傅寒时苦笑一声,“殿下玲珑心思,想必也看出我如今的境遇,又何必拿这所谓的‘安平王’来埋汰我?”
“好歹是个王爷呢,七皇子看不上?”
那一声“七皇子”,让傅寒时恍惚回到了父皇还没死的时候。
明明也没有多久,但是傅寒时却感觉,从傅寒越登基后,他每日要防人防鬼,装神弄鬼,着实是度日如年。
傅寒时沉着脸,“不怕曦华殿下笑话,我若是像那几位皇兄一样跟傅寒越对着干,只怕现在曦华殿下连我的尸体都看不到。”
“听你这么说,你既不满傅寒越登基,却又没能力反抗,你该不会是想寻求我们的帮助吧?”
姜酒如此直白地把话挑明,傅寒时也不必藏着掖着。
“先前沉歌与我写过信,我知道殿下与沉歌之间的交易,所以殿下绝对不可能派人追杀沉歌。虽然我没有直接证据,但是傅寒越绝对跟沉歌还有青笒的死脱不了干系!我是不甘当一个闲散王爷不假,但是我更不甘看着傅寒越踩着沉歌与我父皇的尸体坐拥天下!”
姜酒略显讶异地看着他,显然没想到傅寒时竟然也有这般情绪外露的时候。
“所以呢?你想怎么做?”
傅寒时绷着脸,眼里透着孤注一掷。
“我需要殿下与容世子的帮忙。”
单凭他现在所积攒的势力,根本不足以绊倒傅寒越,甚至还有可能把自己搭进去。把自己的野心和计划透漏给姜酒,傅寒时是冒险的,但是也不得不冒这个险,这是他唯一能解决傅寒越的机会。
容肆淡淡道:“安平王,我们只是来赴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