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杨是模模糊糊说的,看她这样精确,道:“也不多啊。”
苗苗纠正道:“几乎是一倍,再加一点就是三分一了。”
两个人就这个幼稚的数学题展开讨论,最终把数字定在二分一上面。
虽然看起来像是争执,实际过程相去甚远,最明显的区别就是,脸上始终挂着笑。
周杨是无奈答应,手一放说:“休息一下吧。”
两个人现在已经在池中央,四周都是花和荷叶,能让船同行的地方只有那么一点,周杨是花不少力气才到这。
风景是美不胜收,他也是累得不行,甩甩手说:“要吃零食吗?”
他随身背着的包,几乎也都是给苗苗准备的东西。
吃的喝的就不少,随时保证供应。
苗苗剥开一颗有点化掉的大白兔,说:“你不吃吗?”
周杨盯着她嘴唇看,说:“吃啊。”
边上没有别的船,整片空间安静得像只有他们和花鸟鱼虫。
苗苗现在已经能从他眼神里看出渴求,两只手扶着船舷说:“又耍流氓。”
周杨心想,这可不能算是,暧昧地视线划过她的脸,说:“不喜欢吗?”
苗苗不管对什么都勇于承认,眼睛转转说:“喜欢啊。”
就是这样,怎么不叫人想把她揽在怀里。
周杨慢慢挪过去,说:“那亲一下吧,我才有力气。”
苗苗戳戳他的手臂说:“很累吧?”
指尖那点温度传过去,周杨手抚着那片肌肤,说:“你开心吗?”
你开心我就不累的意味十足。
苗苗在他越靠越近的脸上啄一口,说:“超级开心。”
那周杨就觉得值得,他稍微调整一下坐姿,说:“在这看一下花吧。”
地方狭窄,苗苗坐着觉得挺不舒服的。
大概是空间拥挤,即使是露天的地方,感觉自己和周杨也贴得很近,颇有些不自在。
她动动腿脚,觉得屁股坐得有点疼,结果也不知道是哪里不对,电光火石之间,她半个身子往外倾。
周杨下意识伸手拽住,两个人双双落水。
幸好都是会游泳的人,船又没事,手脚并用才爬上来。
浑身都湿漉漉的,曲线一览无遗,苗苗不自在拽着衣角。
周杨赶紧从完好的包里给她拿毛巾和外套,说:“先遮一遮,我们回去。”
那个包看着不大,好像什么都有。
苗苗目瞪口呆说:“这么多东西啊。”
周杨不以为然耸耸肩说:“有备无患。”
其实心里得意着呢,寻思背这么多次,总算有一次派上用场。
不过苗苗不知道,搓着自己的头发夸他说:“你好周到。”
周杨昂下巴说:“应该的。”
又觉得湿衣服太碍事,说:“我能把上衣脱了吗?”
不穿衣服,苗苗垂下眼说:“脱吧。”
心想幸亏是太阳大,否则还得再感冒一次。
周杨手不停地动着,逗她说:“我听说美院还有画裸体的。”
苗苗猛地摇头说:“国画不学这个。”
往前几年的风气,哪里都不可能让画。
周杨语气蛊惑人心道:“那你想画试试吗?”
苗苗咽口水说:“你,你吗?”
周杨声音低沉,说:“嗯,就这样画。”
哪怕是上身赤裸,对苗苗来说也是个大挑战,她犹豫道:“可以吗?”
周杨本来是开玩笑,看她真有这个意思,坦然道:“这有什么。”
又说:“我们也是见过家长的人了。”
见过家长,在这时候其实就意味着即将结婚。
苗苗画过很多东西,但这种的绝对是第一次,她咬唇说:“偷偷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