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承珏背对着墙,目光看向斑驳的墙壁,抿了抿干裂的双唇。
屋内太安静,安静的将薛北望嘈杂的心跳声听得真真切切,每一次的跳动,都能准确无误的打在他的心头。
白承珏从未想过他这一生,原来也会为人动情。
北望。
我在。
白承珏双眼盯着墙上的凹处,道:这些日子在闵王府做事,你见过闵王吗?
见过。
薛北望回想起破庙中自己揽入怀中的身影,内心复杂。
在你看来他是怎么样一个人?
脑海里回想起账房门外的亲昵,薛北望眉头更紧:不怎么样。
白承珏道:但我听说他是美人。
美人?想想那身段,那容易被划破的皮肤,应当是个美人
但脑海里也立刻想到不眠不休为闵王磨的头盔,薛北望拉起被子遮住一半脸,明明是因为小花魁的缘故,才对闵王照顾有加,现在回想起来竟有些道不清说不明的难受。
闵王人不坏,对他也好,在命悬一线时为了救他差点死了。
薛北望紧抿着下唇,越想脑子越是混乱。
白承珏道:北望?
薛北望轻咳了两声,急忙道:传闻传闻怎么可能信得过,像这种成天戴着铁盔不敢见人的家伙,一定是个丑八怪!
白承珏裹紧被褥往墙边靠了靠,心情莫名的不快。
没听见回应,薛北望回过身急忙道:那种丑八怪,我看不上他的!
白承珏低声道:我困了,睡觉。
你是不是生气了?我和他真的没什么!真的
不气,睡觉。
薛北望望着白承珏的背影,尴尬的抿了抿双唇:我
病患不适宜熬夜,睡觉。
背对着薛北望的白承珏咬了咬牙,明明现在是以绝玉的身份和薛北望相处,可听这番话,却被那些无端而起的怒气。
这一日日的朝夕相处,连他都辨不清自己的角色。
作者有话要说:未经人事的两人现在都还很青涩。【捂脸】
明天修文,早上还要起来上班,大家晚安好梦,谢谢支持,爱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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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6章 何不断其羽翼
薛北望整整夜都没想明白, 他究竟说错了什么。
翌日清晨,薛北望坐在床边,信誓旦旦的说道:我承认我和闵王在起的这些天我摸也摸了, 抱也抱了,但我对他绝无半点非分之想!
白承珏身子半卧在床上, 看着薛北望双眼微眯。
明明问心无愧, 但在白承珏的目光注视却莫名的心虚,薛北望抬手挠了挠额间。
其中原因无法与你道明,可我对他绝没有半点异样情愫参杂其中, 你知道的,闵王那样性格恶劣,行事古怪的狠角色, 我绝可能对他生出恋慕之情。
性格恶劣?行事古怪?长相丑陋?
真正的他,被薛北望形容的着实精彩,白承珏的脸上难以抑制的流露出不满。
见白承珏眉目间的变化,薛北望擦了擦额间渗出的汗液。
心中思量着要不要坦白他曾经对小花魁有过怀疑,可又担心把切说明, 使小花魁神伤。
时间腰板挺直, 举手发誓道:我薛北望要是对除了你之外的人动心, 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看着薛北望傻愣愣的模样, 白承珏靠着床背笑出声来,口中喃喃道傻子。
明明直以来被骗的团团转的人是他, 他反倒跟个骗子表起忠心。
薛北望看不懂白承珏的笑意, 急的抿了抿双唇道:你是不是还不相信?我
我没跟你生气,只是有些分不清了
分不清什么?
白承珏浅笑着摇了摇头:往后都不重要了。
薛北望舒了口气,道:恩, 你不再跟我置气什么都好。
那双眼睛始终认真的看向白承珏,切谎言走到现如今,连最后当面坦白的机会,都被白彦丘粉碎干净。
白彦丘安排的这场大戏,终究是让闵王和绝玉这两个身份连在起,都显得满腹阴谋,杀机重重!
他看着薛北望这幅好骗的模样,几欲想将真实身份脱口而出,却又不得不担心等真相明了,树林中那场差点让薛北望丧命围剿,会不会让薛北望临阵倒戈
南闵县的事情,绝不是场蛀虫的狂欢,以如今的局势来看,若与薛北望决裂,将前路难行。
认真思索后,明知道这人颗真心,他却还是赌不起。
敲门声响起。
叶归道:我有事想和绝玉单独谈谈。
薛北望看了眼白承珏,又看了眼紧闭的房门,疑惑道:是我不能听的?
还真想不出来这两人有什么事,需要背着他谈
没等白承珏开口,叶归先打断道:私事,不方便薛兄在场。
薛北望长叹了口气,手拍上膝盖起身道:那行,我先去伙房煎药。
叶归与薛北望个进来,个出去,叶归站在门外见薛北望走远,才小心翼翼合上门,快步走到白承珏身边坐下。
户部侍郎昨夜畏罪自尽了,贪污赃款的事用血书项项桩桩写的明明白白,这次恐怕有南闵县县令的证词,也很难将户部尚书扳倒。
昭王应该是背着圣上有自己的兵马。
养兵?
白承珏点头道:南闵县的粮仓早就空了,年前官府仍向南闵县民众收缴所需的赋税,近些年来周围大小城都并无战事,那县令总不能将那么多粮食换做现钱。
可兵马是最需要这些来作为后续的储备,二年前鸢儿刚嫁给昭王,没多久送来的密报中说,昭王与他国招兵买马,依靠鸢儿传递的消息,我度怀疑卖给昭王兵马的人是陈国,现在看来并非如此。
叶归道:主子莫不是因为薛北望才有此想法。
是,但和我与他的感情无关,薛北望行事乖张,若为了双方长久合作,这样的人安插过来,并不稳妥,这些天我细想过,最后的出的结论是:我与他不过都是开始既定好的猎物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