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涂山王府现在是个什么光景,”花婶儿跟江明月说:“王妃现在醒过来了没有。”
江明月:“不知道,不要管涂山王府了,我要回家去一趟。”
赵凌霄跟太子之间的你死我活,可以不跟家里的老太太说,但赵凌云要考恩科的事,她得回去跟老太太说一声。
大力就问:“那吃过饭再回来?”
花婶儿白了大力一眼,说:“都过饭点了,老太太让人特意你为做一桌饭菜好不好?行了,别在这儿杵着了,去准备马车。”
大力这才又跑了出去。
花婶儿打发走了大力,又看向了江明月,小声说:“是回娘家,不是回家。”
江明月刚才那句回家,大老爷听了可能没什么,这要让老夫人听见了,那不是又得闹?越国公府不是你家?你人在越国公府里,你说回家,你回哪个家?
“哦,”江明月很是敷衍地应了花婶儿一声。
花婶儿话题跳得也很快,问江明月说:“这涂山王世子大婚,大老爷得送份礼吧?”
江明月:“随便备一份吧,大老爷跟他的关系又不好。”
何止是不好,赵大老爷跟涂山王世子是仇人啊。
花婶儿:“那这魏大小姐是不是就算熬出来了?”
江明月就笑了笑,笑意里都透着凉薄,江大夫人说了句:“难说。”
位于京城金水街的涂山王府里,魏兰芝已经哭过一场了,抬眼看赵凌霄的时候,魏兰芝的双眼通红。这位知道赵凌霄要到自己屋里来的时候,特意洗了脸上的妆,把今天新上身的裙子也换成了半旧的一条湘白裙。等赵凌霄过来时,看见的就是一个十分憔悴的美人。
赵凌霄看看魏兰芝通红的眼睛,小声道:“这是喜事,你哭什么?”
魏兰芝:“这算是什么喜事?怎么会发生这等事?现在外面得怎么说你?”
赵凌霄笑了起来,“管外面的人做什么?”世子爷抬手,两根手指在魏兰芝的眼睛上捻了一下,捻下了一滴眼泪来,说:“我与你相识之时,就与你说过,要与你只羡鸳鸯不羡仙,那时我就想与你结为夫妻,如今心愿得偿,兰芝,我们应该高兴才对。”
魏兰芝红着眼摇头,“我不能,我不能害你受辱啊!”
“傻瓜,这算什么受辱,”赵凌霄还是笑着道:“你是不信我的话吗?”
魏兰芝又哭了起来,说:“我不能害了你啊,要不是怕我现在死了,又会让圣上疑你,我已经死了!我如今还要什么名分?我早就认命了,只要能在你身边,我为奴为婢都可以啊,如今为何又会发生这种事?”
魏兰芝跪在了赵凌霄的面前,双手抱住了赵凌霄的腰,哭成了一个泪人。
赵凌霄摸着魏兰芝挽在脑后的单髻,桌旁烛台上的烛火跳动,投影在世子爷的脸上,将这张漂亮英俊的脸分成了明暗两面,这让赵凌霄平日里的温和褪去,阴沉成了主角。
魏兰芝哭了很久,泪水将赵凌霄的衣衫洇湿了一大片,赵凌霄不说话,魏兰芝就可以一直哭下去。
“不要哭了,”终于,赵凌霄抬手拍了拍魏兰芝的后背,“好好休息,我明天再过来。”
魏兰芝:“这要怎么办啊?”
不把话说清楚,魏兰芝怎么可能放赵凌霄走。
赵凌霄:“兰芝你要高兴起来,我会让人尽快算日子,把我们的婚期定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