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孟在脑中把她还记得的一些剧情快速的回忆一遍,然后听脑中系统说:“台词捕捉区间为,四个时辰。”
陆孟:“……说好的十天呢!”
系统:“人命关天的事儿呢,你再犹豫一会儿,男配真的咽气了呢。”
系统说着人命关天,但其实用一种老大爷遛弯的散漫音调,陆孟甚至怀疑机械音是伪装的,它系统的外皮后面,又是一个老狗逼。
这个人得救,就算用不上他后面的助益,陆孟也知道,这哥们儿不救是真的会死,原剧情中被女主救了还活活躺了三个月。
这三个月拉屎拉尿都在床上,被身边的人故意往死里糟践,他咬牙和血吞,忍了下来,这才会变成后面那种性子。
陆孟犹豫的时间过了发愣的范畴,虽然离得远,还有花丛遮盖着,但是陆孟视力好,她看到那小太监满身的血浸透了蓝色的太监服,在阳光下形成了一种非常奇异的紫色。
忽略剧情不说,陆孟是没见过活活打死人的现场的,她感觉喉间一阵翻滚,明明头顶着阳光,冷汗却在眨眼之间大颗大颗滚下来。
早古文人命如草芥。
陆孟比上次遭遇月回剧情的时候,还要清晰地认识到这个事实。
辛雅也发现了那个被打的小太监。
围着他揍的人个个手里都拿着棒子,嘴里压低着尖细的嗓音,不干不净地骂着:“你个贱种下三滥的找死,敢偷嘉嫔娘娘的东西,死了投胎下辈子招子放亮点!”
辛雅拉了下陆孟的手臂,轻声道:“前面是嘉嫔娘娘的宫殿,这是得了嘉嫔娘娘的命,要杖杀的下人,梦夫人赶快移步吧。”
陆孟回想剧情和跟辛雅说话间的功夫,那小太监竟然都已经不动了,而身后的那个被陆孟落下一段的尚书府千金敖冰夏也已经赶上来了。
她捂着跑动间被簪子打红的眼睛,斜眼看了陆孟一眼,对杖杀这种事情见怪不怪。
她扫一眼,眼神冷漠又转到陆孟身上,说道:“侧妃娘娘怎么不跑了?”
“哼,小家子……”
敖冰夏还没说完,一直躲着她的陆孟,就主动凑到敖冰夏面前,把敖冰夏吓得向后一躲,但她又很快意识到自己不能被吓到输了场子,就又回来了。
然后就听这建安王的侧妃凑她耳边,快速道:“王爷那儿大,床笫功夫特别带劲儿,爽快的狠了还会掉眼泪,但是你这辈子,也别想做他的女人了。”
陆孟说完还仗着离敖冰夏近,十分挑衅地看了她一眼。
敖冰夏面色瞬间爆红,简直像是鲜鲜出炉的猴屁股一样,她就从来没有听过这种露骨……这种羞耻的话!
她瞪着这位建安王的侧妃,怒从心头起,被挑衅的一看,更是恶向胆边生!
本来就不大一块儿的脑花儿,彻底被陆孟刺激散黄儿了。
于是在陆孟退开的时候,她直接扑了上来,要扯陆孟头花儿。
陆孟故作惊慌地“啊!”了一声,然后喊着:“这位小姐你要做什么!”
而后“换不择路”被敖冰夏撵着朝着那被杖杀的向云鹤方向跑去。
本也没离得多远,陆孟跑了几步,就顺势拌倒在了花坛边上。
离被杖杀的向云鹤还剩四五步的距离,嘉嫔的人到底是背着人的,这里是一处被茂盛的花草遮盖住的地方。
而且这里平时是根本没人来的,谁知道今儿迎女眷们进宫,开的是惠泽宫门,婢女们定了路线,就顺着这里把女眷们领去举办宴会的凤临院,谁又会专门去通知嘉嫔?
再说宫里这种事情多了,就算谁看到了,听到声音了,也不会专门跑来观看阻止。
谁料就有这么个入宫的“贵人”,慌不择路地跑过了茂盛的花草,绕进了花坛,然后跌倒在了杖杀不远处。
而紧随她而来的,还有一个张牙舞爪脸红脖子粗,看着装也是哪家金尊玉贵大小姐的人,紧跟着“贵人”一起摔在了地上。
“你说什么,你再给我说一遍!”敖冰夏还没爬起来,就开始要上手撕扯陆孟。
按照身份她是绝不敢动手的,但是早古虐文嘛,狗都专门捡着虐文女主一个人咬。
这炮灰敢对女主动手多正常。
陆孟当然不可能让她上手,故意把她引过来,就是让自己“多管闲事”变得合情合理,也是把记账本上她撕扯自己那一条坐实。
而且垫背的能拉几个是几个,所谓法不责众,一般她这种体质,和她挂边的都是大人物,大人物如果也参与进来,对虐文女主来说能去半条命的大事儿,就变成了小事儿。
于是陆孟爬起来,开始演戏。
她先是对着已经被打断的杖杀现场,发出了一声不似人声的尖叫。
“啊——”
这声儿堪比吊嗓子,陆孟自从穿越过来,可是因为“闺秀”这个名头,好久都没散德行了。
于是她疯狂地开始散,拿出活着的时候去鬼屋打工作人员的力度,手刨脚蹬地尖叫:“啊——”
顺便还把要对她上手的敖冰夏给抽一边去了,还踹了一脚。
敖冰夏这辈子哪被人动过手,被连踢带打得那么疼,自然也疼得叫起来。
这俩人对着叫,简直像是闹了鸭子灾,比被杖杀的那个一声不吭地不知道凄厉多少倍。
陆孟喊了一会儿,装着要吓死了似的,跌跌撞撞地撑着花坛起来,这时两家的婢女们都已经呼啦啦冲上来了。
陆孟被秀云和秀丽还有辛雅拉起来,整个人“颤抖”的如同踩电门。
系统实在看不下去,忍不住提醒道:“戏……多少有点过了。”
但其实陆孟觉得还不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