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杯面色一变,忽而“恍然大悟”一般,咬牙骂道:“定是这几人心虚,背着主子做了见不得人的事,是以自戮谢罪。”
没有直接的证人,没有有力的证据,颜杯只需要咬紧牙关,此事便和她生生无关,她便只是背着“爱慕”不小心发生了小争吵的“无辜”之人。
崔夫人忽的挣开两旁搀扶的婢女,一头撞过去,将颜杯直接撞了个四仰八叉,她扑到在颜杯身上,铺头盖脸便是一顿狂打,一边打一边哭号:“你还我女儿!你还我女儿!分明就是你杀了她!你嫉妒!你杀人还要辱尸!你这个畜生不如的东西!”
颜杯初时一愣,挨了两巴掌顿时恼怒起来,她一用蛮力,将崔夫人推开,然而两人却已经狼狈不堪,很快身旁的婢女将两人彻底分开。
颜杯面色酡红,气血上涌:“我到是想杀了她!”
她凄凄凉凉的哭起来:“陛下,刚刚那个老婆子作证也说过,她寅时后来的时候,我可是在帐中,这事情,问问我身边的婢女便知。我如何去羞辱崔小姐……呜呜”
皇帝抬手,示意她闭嘴:“此事,朕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也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颜杯还要说话,被阿布勒瞪了一眼,立刻抽抽噎噎的回到人群中。
皇帝便看了慕容昕一眼,他回禀道:“崔小姐在死前曾经奔逃过,且她死的地方和颜杯虽然约见的是一个方向,却不是同样的地点,眼下这五人已经畏罪自尽,但是儿臣曾经仔细检查过他们的刀口,北狄的马刀和大烮的雁翎刀不同,他们的刀口狭长,刀背宽厚,由此造成的伤口粗深,皮肉外翻,但崔小姐的伤口却是狭长内刃,她是被短刃划伤的,划伤她的人是在很近的距离,一刀刀,慢慢的化,他可能会考虑方向,却不能模仿力道。凶手显然是想模仿一个女人,但是他的力度却很温和——倘若一个女人因为嫉恨做了这些事,那她对崔小姐必然会是恨之入骨,而不会带着‘温柔’的情绪。”
这是慕容昕最后的结论:“如阿恒所说,崔小姐曾经被扼颈,这应该是最初被羞辱的时候留下,之后崔小姐在昏迷中醒过来,心灰意冷,羞辱交加,她挣脱了树藤的束缚后,并没有留在原地,而是想快速的回去,但是这这个过程中,她遇见了凶手,凶手曾经和她有短暂的追逐,然后被凶手追上,并扼死在树林里。这也是为什么崔小姐的身上有树藤的勒痕,而又有被扼杀的痕迹。凶手一手捂住她的嘴,一手扼住她的脖子,她在恐惧中窒息而死。在崔小姐死了一段时间之后,有人发现了她,然后这个人毁了她的容貌,撕毁了她本来便残缺的衣裳,将她放置在树林中——直到被狩猎的侍卫发现。”
他讲的很慢,但是很清晰,众人感同身受一般。
太子一直跪在地上,此刻冷笑:“三弟知道的如此清楚,莫不是三弟一直在旁观望——哦,本宫倒是忘了,那日早上你在外面给你的情人打兔子吃,难道打着打着就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