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都是乖孩子。”黎婉从怀里掏出三个钱袋子,里边是为三人准备的银踝子,递过去,周鹭从旁打趣,“还好是银踝子,我真担心你送什么珍贵的礼,以后我买的他们都看不上了。”
安安念书懂事了还好说,康康不懂事,喜欢好的,唯一从沧州带回来的东西贵重,之后好长一段时间她送的礼物康康看过一眼就不看了!周鹭托人打听过黎婉买的那些,太贵重了,她觉得小孩子玩那么贵的浪费了。
黎婉笑道,“这有什么,以后康康喜欢什么与我便是了。”她听周鹭抱怨过,之后给三个孩子挑礼物的时候便注意多了。
唯一的眼睛还落在黎婉身上,见黎婉不与她说话,瘪着嘴,扯着嗓门嚎啕大哭,还不时眯着眼睛打量黎婉,黎婉好笑,也不知唯一从哪儿学来的这一套,连氏伸出手,“来,唯一,你娘不抱你,三祖母抱好不好?你娘不疼你,三祖母疼……”
连氏的话还没说话,唯一搂紧了老夫人的脖子,老夫人笑得开怀,“唯一是我家的掌上明珠,哪用得着你来疼,唯一听话,今日娘忙。”老夫人顺着唯一的肩膀。
唯一好似明白了,又放声大哭不已,哭着哭着伤伤心心流出了眼泪,黎婉无法,掰过唯一的身子,“唯一听话,娘抱你也行,不许哭了,娘抱你的话不准动来动去,不准扯娘的簪子,耳坠……”
唯一听不懂,黎婉配合着首饰给她说,唯一啊啊回应了两句,黎婉伸手,“老夫人,我抱会吧,待会客人多了也顾不到她了。”
到了黎婉怀里唯一就要站在黎婉腿上,她站不了太久,小腿一弯一直,甚是欢喜,黎婉拉着它坐下,“唯一乖,娘累。”
有了唯一,连氏的心境都变化不少,唯一是个女孩子,北延侯府上上下下宝贝得很,捧在手里怕摔着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她都羡慕了,转身看了眼茹茹,“茹茹来祖母怀里,唯一不让祖母抱,祖母有自己的乖孙女呢。”
茹茹身子骨偏瘦,长相随了李芳芷,不如唯一好看,不过,自己的孙女哪有嫌丑的?连氏抱过茹茹朝唯一昂了昂头,“三祖母抱茹茹姐,不抱唯一。”
唯一靠在黎婉怀里,丝毫不理会连氏的话,仰着头,盯着黎婉的耳坠,啊啊笑着。
黎婉走的时候,唯一又哭闹了一会儿,前边客人多了,黎婉站在垂花厅,接待进门后的女宾客,黎婉认识的人不多,索性,依着她的身份,主动与她寒暄的人也不多,这种时候,不熟的人还上前与她说话便是别有用心,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不敢表现得太明显了。
中午用膳的时候,黎婉没见着唯一,紫薯凑到她耳边将唯一的情况说了黎婉才放心下来,筵席开始前,林氏出来了,脑子不甚清醒,可嘴角一直挂着笑,黎婉觉得奇怪,不过招呼的客人多,没空理会。
空下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了,陪着刘氏送走了客人,黎婉觉得双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与被秦牧隐折腾后的感觉不同,那种时候双腿不听自己使唤,起码双脚是好的,此时,双腿双脚都感觉不是自己的了,脸上的表情也多是僵硬的。
坐在椅子上,等着前边喝酒结束,紫薯跪在地上,双手给黎婉按摩腿,紫兰从外边进来,“夫人,老夫人说先回去了,明日二少夫人认亲,侯爷在前边指不定什么时候才结束,您和侯爷还有小姐今晚住在这边,等明日二少夫人认亲了再回。”
黎婉睁开眼,瞅了眼渐渐黑下去的天,“小姐呢?”
“在院子里,老夫人走的时候小姐闹了一会儿。”唯一认人,身边的人走了被她发现,定要闹一通,黎婉撑起身子坐好,“老夫人到哪儿了?”
紫兰低着头,“老夫人说您休息休息用不着送她,全安在外边备马车候着,她与三老夫人一起出门的。”
黎婉点了点头,她脑子迷迷糊糊,昏沉得厉害,“可闹成洞房了?”
说起这个紫兰好笑,“没了,二少爷的一帮朋友全被三少爷拦下来了,三少爷还差奴婢与您说句话。”
黎婉头疼,踢了踢腿,“紫薯,先到这吧,我去看看小姐。三少爷叫你转达什么?”
“三少爷说您送二少爷的东西他都数过了,到他的时候只许多不许少了。”紫兰无奈,谁能料到大家忙得热火朝天,三少爷还有心思观察夫人送二少爷的贺礼,不仅如此,还细细清点了一遍。
黎婉一怔,扯了扯嘴角,“他倒是个会算计的。”想起秦牧隐与他说给黎威备的贺礼,黎婉哆嗦了下,没想着秦牧隐将黎威的都备好了,“你若遇着三少爷了,让他赏你点好东西你就告诉他,侯爷给他备了份大礼。”
皇上赏赐下来的聚丰酒楼,秦牧隐要将这个送给黎威,黎威一辈子不愁吃穿了,而且,有皇帝的御笔在,谁都不敢找酒楼的麻烦,当时秦牧隐说起的时候黎婉便觉得太贵重了,谁知,秦牧隐轻飘飘来了句,“三弟性子直,以后怕是会得罪不少人,有皇上送的酒楼在,旁人不给他面子也会给皇上几分脸面。”
秦牧隐在兵部给黎威安排的职位,品阶不高,蹲门口的衙役,这样的职位都能与兵部侍郎吵起来,黎婉心底觉得黎威也是有几分能耐的,她都找不到话反驳秦牧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