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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13)(2 / 2)

不过也可能是今儿个段南风醒得早,又刚好朝廷没开印,齐昭便还在床上睡着。

段南风懒得去管齐昭为什么还在床上睡,他只是蹑手蹑脚爬起来草草收拾了两件不打眼的衣袍,又拿了一些必要的东西后绕过屏风出门去。

他打算回以前的屋子拿些从前的衣袍看能不能穿,再不成跟十五借两件也不是不行。

这样想着,他直接出了院门,差点儿撞上刚好要回来的茯苓。

茯苓瞧见他这么早就起来了,惊道:你怎么起这般早,我瞧着王爷都没起来呢。

段南风急着要走,也没想跟茯苓多话,只笑着说有点事过去影卫住的那边。

茯苓打量了他一会,拉着他到院门外旁边的墙下,压低声音说:你身子还好吧?昨儿我听你好大的声音,像是还哭了,但离得远我也听不真切,且我一姑娘家听你们这些也不好,便也不知是不是那回事。

段南风被说得有些脸红,心中想齐昭从前比昨夜还要得狠些,可他也觉得跟茯苓一个丫鬟说这些不大好,便只点点头说是哭了,又说没事。

茯苓瞧着他走路还算好,也没有再说什么,只随手塞了个包子给他垫垫肚子,说:早些回来用早膳。

段南风忍着没有将自己要走的事告诉茯苓,只让她往后离齐昭远一些,便匆匆离开。

茯苓总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上来,只能进院子里去干自己的活儿。

段南风到从前住的那间屋子去,一进门便感觉里边竟是比外边的冰天雪地还要冷。他走到柜子边去翻从前的衣服,发现那些个衣服都小了,没一件是能穿的。

他皱了皱眉,最终还是决定去十五的房间看看。

记得去岁绣娘来量新衣尺寸的时候还说他长高了一些,他想着十九岁了怎么还能长高,便只当是绣娘在说好听话来哄自己开心。

如今一看,确实是高了不少。

只是衣服小了这样的小事不知为何也叫段南风不大高兴,他总觉得这些小了的衣服总能提醒他是已经在齐昭身边待了好几年。

从前健康的身体在那儿养得病怏怏的,成日什么事都不能做,门也不让出,只需要待在王府里头等齐昭需要他的时候爬到脚边去就是了。

段南风眼中闪过一抹厌恶,他讨厌徐燕知的行为,更讨厌在齐昭身边仿佛泄欲工具的日子。

且这个泄欲工具还是徐燕知的替身,更是让段南风厌恶。

稍微收拾了一些东西后,段南风推开十五的门。

破天荒的,他竟是在屋内看见了十五,而十五瞧见他来也是惊了一惊。

惊讶过后看见他手上的行李,十五又是倒吸一口凉气,连忙将人拽进来,压低声音问:你这是干什么?

段南风没想瞒着十五,他眼圈有些红,扯了扯嘴角,说:十五哥,我不想不想再这样下去了。

段南风本想说他不想齐昭床上的玩物,本想说他不想在齐昭想要的时候像狗一样爬过去,不想要的时候只能被扇巴掌被当做徐燕知的替身。

可他在曾经也带过自己,对自己只有纯洁兄弟情的十五面前,实在说不出那样的话。

十五大约能猜到段南风经历了什么,他是个男人,也能想象从影卫变成委身男人身下的玩物是什么感觉。

所以他抱了抱段南风,安慰了他几句,又翻出几件自己小了的衣服给他试试能不能穿。

你走之后千万躲好,王爷想来不是能容忍身边人逃跑的人,所以你千万小心,跑得越远越好。十五嘱咐着他,又拿了一些能用得上的药给他,最后翻出一把刀来。

段南风看到刀的时候眼睛一亮,想起那是自己从前用过得一把刀,只是因为后来齐昭又给了他一把,这刀才闲置了下来。

没想到十五还留着,他记得十五是个念旧的人,有个箱子还存了不少死去兄弟留下来的东西。

影卫多数都是孤儿,除了这里的兄弟根本没有家人,若他们也不记得,也不留下一点东西证明他们在这个世界上活过,想来很快就会被遗忘。

段南风没有多话,接过刀后摸了摸刀身,又伸出手抱了抱十五方才转身离开。

逃离比段南风想的还要容易一些,也许是因为有十五在帮忙,也许是齐昭笃定他不会离开所以才放松警惕。

反正段南风很快便逃出了王府,又紧赶慢赶出了京城。

他对京城之外的地方其实都不大熟悉,几个少数熟悉的地方也不过是从前做过任务的地儿。

那样的地方太好找,他不会傻乎乎地跑出去。

东南是个好地方,且这样的繁华地带人流众多,是最好的藏匿地点。

段南风稍微做了易容便上了去东南的船,一路上没敢与人说话,只装作哑巴比划着自己要去哪儿。

好在齐昭明显还没发现他走了,前往东南这一路也还算太平。

王府内,齐昭醒来后还回味了一遍昨夜的事儿,其实昨夜他并没有醉得如何厉害,只不过借着酒劲儿想亲近段南风罢了。

平时不把人抬那么高,怕自己彻底栽进去,往后再不清醒,也怕被人抓住软肋,舍弃又舍不得,不舍弃又得想方设法保全段南风。

偶尔放肆一次对齐昭来说也是不错,只是他有些后悔昨夜喊着燕燕说的那些情话。

段南风本就黏人,瞧着对他也不只是对主子的感情,若因为已经的话生出多余的心思可就不好了。

这般想着,齐昭坐起身来想寻找段南风的身影,却只在身旁摸到了一片冰冷,掀开帘子往外看也瞧不见段南风的身影。

他皱起眉来,已经没空去想段南风会不会因为他昨夜的行为而生出什么越界的想法,他只对醒来后看不到段南风感到阵阵不安。

明明段南风只是一个影卫,他不该为了一个影卫产生这样的情绪,即便他知道自己心底早就生出与对方年年岁岁都在一块儿的想法。

但齐昭并没有在原地想多久,更没有将一切表现在脸上。

他只是让人进来伺候洗漱,穿衣中途闭着眼问身边替他系上宫绦的茯苓:段南风去哪了?

茯苓听着这般冷的声音,浑身一个哆嗦,但还是努力镇定下来,做出一个疑惑的模样皱皱眉说:他方才出去了一下,说是会快些回来跟王爷一块儿用早膳。

齐昭睁开眼冷冷看她,瞧出她这话半真半假,也没有戳破。

他知道茯苓跟段南风关系好,茯苓在他面前帮段南风说些好听话也是寻常事,不必大惊小怪。

可他怎么就总有些不安,不安到仿佛有什么大事发生。

总不能齐晋这小子今日要拿他项上人头吧?

齐昭嗤笑一声,心里只道齐晋这会子根本没这个能力,想是因为别的事。

茯苓知道段南风还没回来,心里头有些着急,有些怕是出去遇上什么事,又有些怕回来之后挨齐昭罚。

她想着赶紧出去找一找段南风,好看看他在哪里,叫他赶紧回来。

可齐昭根本不给她这个机会,只叫她跟在身边,想看看段南风究竟去哪里去那么久不回来。

茯苓急得不行,但也只能小心翼翼跟在齐昭身边。

可直到午膳时候段南风也没回来,齐昭的脸一点点黑了下去。

他究竟去哪里了?齐昭阴沉着脸看着茯苓,心里猜测段南风究竟躲在王府的哪个地方,是不是去找了十五,还是偷溜出去私会易桓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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