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姨母到底是学艺不精,本用来催生男子孕囊的药,倒催出血来了。”
“朕对不起她。她本不该…受这种罪。”
“……”
太医沉默了,皇上却猛然想起临走前,她那副绝望样子,还说老死不相往来,怕是她此后……都不会进宫了。
所谓恩将仇报,确实苦衷难言。他孤军奋战,抵抗诸多谋逆异心势力的路,注定是悲壮而又看不到希望的!但自己不能……将心爱的姑娘卷入泥潭。
他若不是个傀儡帝王……早就敢于示爱,敢于直面她了。
“兴许朕怀诞,便能治她疯魔,她必不会再舍朕而去。可朕不能…国事万民,不允许。”
床上凄惨的陛下,居然想到了男人怀诞,元太医登时吓得一脑门子汗,俯首贴地哀嚎:
“陛下可别顺着微臣!微臣只是想想,而无实际案例啊陛下!”
原本双目合紧,睫毛直颤的陛下,骤然睁开双眸。原来迎难而上,真会让险境成顺。
她为男色去争取权势;他也是为她,孤身赴死路,她便是他前路的光,支撑他勇往直前的希望。
他忽然明悟了、爱与欲的区别。
爱是给予,欲是索取。她待他好,他愿为她殷勤付出,表面上两人互换予取予夺的欲,实则是对方相互依赖的爱。
她早已依赖他,只是他走错了一步,没底气给她安心踏实的保证。
但不知,何时才能当面讲给她。
——在命孩子回家准备后,宇文直问宇文护,
“堂兄为何如此重用、栽培玄帝遗孤?丹书铁券轻易就许给她了?就不怕她得意忘形,蛊惑君心,作乱宇文家江山?”
“当她不再需要依靠夫家,而是父家,此时没有了艳闻纠葛,道路便更明朗许多。虽然少了许多志异话本的谈资,不过也是孩子凭本事长大,凭本事夺得丹书铁券,独当一面。”
“她的父母都死于我们宇文家,养狼当犬看家难啊。”
“活总要有人干,给知遇之恩的心腹,总比给外人更好把握。她认贼作父,忍辱负重,已极会审时度势,幸而她本性仁德,心里有秤。既然她想看到、历史的另一种可能,义父也想成为新的历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