豁然站起身的鲜卑男人,顶着倾国皮相傲然挺立,手握长弓,举止皆气势凌人,“鲜卑人凭马上取天下,尔等真是鼠目寸光!”
南疆女人笑着讥讽,“天和皇帝潜藏蓄力十数年,而今要为美人撕破脸了吗?果然,宇文家最出痴情种。”
“朕仅为三虎图而来。”
“中原人都这么爱冠冕堂皇吗?”
随之也站起来的女帝遗孤,坦然点头,
“你别不信,鲜卑皇帝说的是心里话。”
他瞥了眼并肩而站的姑娘,一挥长弓,喝令旁人:
“全军出击,开出一条生路!”
平常需她保护的鲜卑帝王如同神兵天降,凭威势大杀四方。恍然如昨日的兰陵王。
“养在深宫的美貌天子,居然也会为一个仇敌之女,御驾亲征!?”
大军冲锋陷阵,将她和皇帝围在中间。
鲜卑皇帝见她步履踉跄,便伸手扶了她一把。搭着他坚实手臂的姑娘似乎眼皮沉沉,眨巴着眼睫、艰难站稳。
面前的鲜卑男人较汉人面相深邃些,他那眉毛规规矩矩附在眉骨上,入鬓长眉之下的,一双凤眼又大又黑亮。宇文邕那双眼皮长得更恰到好处,眼窝含着戾气,艳丽锐利,配合鼻梁瘦挺,顺唇珠而翘的双唇又是幼态的红。
皇上那五官深刻又毫无瑕疵,真是巧夺天工的一张脸!他只俯下美貌面庞来,低低道,
“你若无力站起,皇叔可抱你上去。”
“不必。陛下也不怕与我葬身于此,让你的后宫哭死?唔,好重的脂粉香气。”
他身上的龙涎香味儿混淆了脂粉气,怪不得浓烈冲鼻,颇显庸俗,熏的她头昏脑胀。
“朕须雨露均沾。”
陛下轻飘飘这一句,她听着只觉心如刀锯的痛,真不知这些日,他召幸了哪些妃子……会不会尽兴之后,想起她过去的赤诚臣服,得意自己无一女未征服?
“陛下独宠一人都血流成河,还敢三宫六院雨露均沾?”
鲜卑男人凤眼斜睨,冷冽的目光分明是傲慢的审视!
“朕的私隐不是皇侄该考虑的范畴!有悖孝道。”
叔侄二人旁若无人的叙旧,是多亏禁军奋力拼杀。但镜兵本就不是血肉之躯,不知疲倦又能破镜重合,哪是禁军能抵挡的住到!
巫皇记恨着方才,他射伤自己的仇,说定要扒了他清高的皮,把他最丑陋肮脏的一面晾出来。
皇叔见状,把小侄女往身后一带,警惕的盯着这个巫皇。
冼祈笑着,“她轮得到你保护吗?还是关心你自己吧!你要是会生育,孤早把你受孕无数次了!”
“……无稽之谈!”当朝天子面露难堪,一时也不知道怎么骂回去了。
虽然九幽听得心里暗爽,但面上还要义正言辞的呵斥,“冼祈你住口!!大周天子轮得到你羞辱吗?”
“人嘴两张皮,如同那美人的脸蛋儿,皮相惯会骗人。而身体力行,血肉之躯的真实回应最骗不了人。这鲜卑皇帝本就是个淫性之人,孤还没嫌他肮脏呢,你难道能接受继续做他外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