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凤惊摇头叹息:“小九幽自不会受威胁,我让你们选的是这个小徒弟,还是大徒弟的男人?毕竟那男的是叛军恶鬼,人家祸害。”
君隐看了眼洛北冥,看了眼许长约。
“君侯应以大局为重,你是朝廷中人,华胥皇族。怎能私养叛军?只恐后患无穷。”
元凤惊:“将你逐出师门的师父选择了他的小徒弟,让你放弃小蛊鬼呢。”
九幽当即怒了,“洛北冥是我的!今天我就要带走他,你们谁能阻拦?君隐你敢阻拦吗?”
君隐一瞪眼,“孽徒!你是在威胁君某?”
她怒极反笑,“你为小徒弟放弃我,我顶多伤心,可你要放弃我的男人?我便起了杀心!”
元凤惊笑的直拍巴掌,“好个师徒反目!”
君隐一挥绿玉箫,怒而拂袖:“让君侯带这个男人走,君某留下。”
元凤惊摇头,“如若对弈之人走了,留你这棋子有何用?”
只听外面吵起热闹,九幽得意的笑道:“是我请了太宰带兵回来,若不想当众丢人,请义母收手。”
元凤惊豁然站起身来,让手下人把君隐一围,冷晲一眼,
“那便让你师父与为娘一同身败名裂,他照样丢了脸面。”
九幽:“你们的脸面与我无关,还我洛北冥!”
元凤惊:“今天算是给你小辈一个警钟,若将容易得,便作等闲看,权势滔天和受人拥戴不是一步而来的。”
“我不听大道理!就算以一敌众,我也要带走洛北冥。”
“而今还有一个法子,也可以放这俩人。那便是——你们就在此地师徒决裂。君隐你不是说她有辱门风吗?那便将她逐出师门!”
九幽愕然,“你敢!我犯了什么错,你凭什么将我逐出师门?”
君隐那张冷俊的面庞硬气十足:“你我师徒早已名存实亡,而今的君隐只是君隐,而非背负那些累赘。你过去尊称君某为师尚且不合规矩,以后也不要唤了。”
“君隐,你当真执意如此?”
“你有辱门风,认贼作父人尽可夫,不思进取,又为叛军败类欺师灭祖,桩桩件件,皆使君某所不齿为伍,以后见君某应尊以长辈之名。”
他这话说的,连元凤惊都不禁抚鬓叹息,
“亏你还是大儒世家,这些糟词儿,是合该对女徒弟说的吗?”
但这女孩子也沉得住气,只眼巴巴看着男人,“……君隐,这是你心里话?”
连元凤惊都听出了她话里的委屈和颤音。
那个君家老男人若无其事的,正色道:
“当初拜师,你奉茶三次跪拜,而今只需三跪,师徒缘分已尽。”
元凤惊:“我有茶。”
“……”路尽皆被她堵死了,安排的明明白白。
——于是当众,这姑娘解下雀翎披风扔在一旁,恭敬的对君隐三次跪拜,她脊背嶙峋,腰杆儿挺拔,即便受了委屈,也不折傲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