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那人跑了。”
“快搜!”
没等她想明白这是哪个倒霉皇帝的墓葬,一阵呐喊声和脚步声,便隐隐从甬道传来。她没办法再察看仔细,飞快将火把在石壁上碾灭……
……
阴山南坡军囤门口。
北风呼啸,旌旗翻飞。
赵樽与东方青玄领着人到了“兀良罕”驻扎的军囤入口,兀良罕世子和托娅都被束缚着双手,前来接应的是兀良罕的一个将军,自称叫莫日根。
他看了赵樽一眼,拱手道,“晋王殿下信守承诺,本将军甚为佩服。把人交给我们,等我们安全撤离阴山,自会放了你的人。”
赵樽淡淡看她,冷笑一声。
“即是交换,自然是同时放人。”
莫日根笑道,“我兀良罕在此不足两万余人,阴山南晏驻扎有二十几万人,若同时放人,我等哪里还有活路?还望殿下见谅。”
赵樽微微一眯眼,身上披风在冷风里猎猎舞动,“那本王总得见到我的人吧?若不然,怎知你们不是说假?”
莫日根微微一顿,望了望后面。
“人就在军囤里面。你们若要看人,自可进去。”
赵樽摇了摇头,向一直噙笑的东方青玄使了个眼色,淡淡道:“这样好了,你们的世子和公主,先让东方大人看着。本王孤身一人入内,只要见到我的人,回头便允你们离开阴山。”
莫日眼似有犹豫,“这个……”
不等他说完,兀良罕的巴彦世子突地挣扎起来,大声吼了一句,“什么莫日根将军?本世子从未见过你,兀良罕也从未有你这号人。晋王殿下,我兀良罕诚心向南晏求和,这次袭营之事,绝对与兀良罕无关。”
赵樽轻“哦”一声,看向莫日根。
“你们世子都说没见过你,本王更不能轻易将人交与你手。万一你们是一群蝇营狗苟之辈,假借兀良罕的名义,那本王岂不是上了当?”
莫日根不知如何辩解,脸色难看到了极点。
“那晋王殿下是要人还是不要人?”
赵樽沉下嗓子,“自然要人,若不然,本王为何愿意一人入内?”
看了看对面的几个人,那莫日根似是犹豫。
按他们的计划,这个托娅换回去也是给夏衍的。但诱赵樽和东方青玄进入军囤洞内,却是他们计划的重中之重。如今赵樽执意一人入内,留东方青玄在洞外,他怎能答应。
“殿下,我方的条件是先要回我们的人,你和大都督才能进入军囤去看人。然后,等我等撤出阴山,人再交还与你……”
“不好啦,不好啦。”他话音未落,军囤的洞口突地急匆匆奔出一人,手里拎着一把马刀,人还未到,便大声吆喝了一句。
“出大事了,人质跑,跑了……”
话是他冲口而出的,可在看见赵樽与东方青玄时,他似是自知失言,把话硬生生咽了回去。、莫日根一愣,又惊又怒,瞪他一眼。
“大呼小叫,没规矩!”
那人不敢再说,朝莫日根招了招手,两人叽叽喳喳耳语几句,只见莫日根面色突地一变,煞白无比,整个人都变了脸。得闻夏初七逃脱了,却不敢声张,故意沉着嗓子道。
“回去守着!任她怎么跑,不还关在石洞里?”
听了他二人的对话,赵樽与东方青玄对视一眼,原本准备入内的脚步停下,他冷声道,“莫日根将军,看来你根本就交不出本王的人来,还想欺骗本王?”
莫日根面色白如死灰,略显尴尬。
“殿下放心,人还在里面,跑不了她。”
“那可不一定。”赵樽突地沉了嗓子,掏出一支响箭,极快地射向天际。
只听见“标”地一声,响箭腾空,爆开,在空中升起浓浓烟雾,而这时,早已候在南坡的五万北伐军精锐便如潮水一般涌了上来。
“杀,干掉这些兀良罕鞑子。”
“杀!杀!杀!”
赵樽缓缓抽出剑来,就近与莫日根战在了一处。未几,陈景、甲一、丙一等侍卫已然杀到了赵樽的身边,陈景向赵樽点了点头,汇报了情况,赵樽冷声吩咐。
“让人拖住他们,我们速度杀入军囤,接应阿七。”
陈景有些不明白,“殿下,不怕他们灭口?”
赵樽面色默沉,却略有惊喜。
“阿七已不在他们手中。”
陈景了然地点头,一个飞纵杀入敌阵,阴山南坡,喊杀交汇成了一片。雪白雪白的地面,被鲜血流成了一道一道的红,带着死一般的冷寂,将这片据说藏了无数宝藏的土地衬得宛若人间地狱。
北伐军五万人的精锐,“兀良罕”不足两万人。先前因夏初七在他们手中,赵樽是投鼠忌器,不得不服软。如今阿七不在,北伐军杀敌自是游刃有余。
然则,想到夏初七目前的处境危急,赵樽心情更是迫切,只想以最快的速度杀入洞中。
莫日根胳膊受伤,后身退下,赵樽挥剑刺向那名报信的小兵。
“殿下饶命!”
那人正是曾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