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氏没有动。
桑嬷嬷低喊:“夫人!”
“……”王氏轻叹口气,起身到一旁圈椅上坐下:“也好。”
桑嬷嬷心底松口气,劝解道:“老奴知道夫人是担心逸雪小姐的事情,可这些事情也是急不来的,得一件件的办,信不是送出去了吗?您就宽宽心,汾阳那边应该很快会有回应的。”
桑嬷嬷虽不看好江逸雪,但对王氏的却从来忠心,如今也看开了,只要王氏高兴,宽心,身体好,其余的事情也不重要了。
或许让江逸雪嫁出去,侯府还能和睦一点。
两个婢女上前为江逸雪擦手擦脸。
王氏瞧着,问:“那青衣的是逸雪院里的丫头吗?”
“是。”桑嬷嬷眼眸动了下:“今日府上倒是来了一匹新人,老奴挑两个来换了。”
“嗯。”王氏点点头,“青萍才刚去,这丫头却一点不知道避讳的穿着青衣在逸雪眼前来去,逸雪能高兴便怪了。”
她记得大夫说过,江逸雪的风寒不是忽然发作,而是连月来情绪郁结,又恰巧风寒,才会病的这样重。
……
兰月阁
夜已深沉,江楼月却没睡,把玩着手上的九连环,耐性十足。
“小姐。”
吱呀一声门开,小琴进来,“雪苑那边传消息过来了。”
“哦?”江楼月停下手上动作,“怎么回事?”
“症状和脉象的确是风寒,但却是中了一种少见的蛊毒,具体是什么毒,宫舞不能确定,可能得一些时日观察。”
江楼月轻笑:“果然。”
历经前世,她太清楚,谢流云是绝对容不得任何算计的,而江逸雪却屡次算计于他,他如何能含笑认下?尤其是皇后之事,最近几日的消息,谢流云无故被谢景鸿几番苛责。
他本就是靠着谢景鸿才勉强在庆都立住脚跟,如今谢景鸿一旦翻脸,其余人对他的态度自然迎风而变,连小小的安南伯之子都敢对他嬉笑嘲讽了。
谢流云那种人,自然要找到罪魁祸首,让她付出代价。
若是一般人,谢流云绝不会留活口。
但这个人是江逸雪。
江逸雪才华出众,而且在书法上天赋异禀,能很快模仿别人的笔迹以假乱真,甚至对南桑、柔然、北狄等地的文字都熟识。
前世,谢流云就是靠着江逸雪伪造了武安侯府私通柔然的密信,才将武安侯府拉下马,后期江逸雪更是为谢流云做了无数事情。
这么一颗好用的棋子,谢流云自然不会轻易废掉,但也要让她付出代价。
小琴疑惑:“小姐你好像一点也不意外?”
江楼月重新拿起九连环,“想想青萍之死就该知道,平王不是好相与的人了,换种法子折腾江逸雪也能理解。”
“倒也是。”小琴点点头,“真没想到平王殿下看起来温文尔雅,受尽排挤,暗中却……”
“他心机深的很。”
前世,不知多少人都被他的表象给骗了。
但这次她要撕开他伪善的真面目,一步步的把他踩进烂泥里去。
“小姐!你……你怎么了?!”小琴低叫。
江楼月把冷芒掩去,打趣道:“就是有些后悔自己以前……小琴呀,记得以后看人选人得多观察,往往越是美好的人,也许背地里越肮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