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揽星河。
江楼月靠在窗户的栏杆上,手中握着一只酒壶,夜风吹来,将她的衣裙吹得飞起又落下。
她睡不着。
趴在床上足有两个多时辰,子时已过,她却不断的回想着前世的重重,一点困意都没有。
谢流云的表白让她前世的记忆又勾了起来。
那个糟糕的,她甚至不愿意承认和面对的前世。就是那个男人,害了她的一辈子,可今生,她想报仇,想远离他的时候,他却追着她不放了,想想都觉得嘲讽。
她举起酒壶,又喝了一口。
她其实并不爱杯中物,但闷的急了,免不得也要会放肆两次。小琴担心她担心的很,不敢去睡,又不敢上前打扰,只能立在廊下守着,见她如此,终于忍不住说道:“小姐,别再喝了,都第三壶了……”
“三壶了?”
江楼月眼神已经有些朦胧。她的眼睛形状很好看,眯着的时候像半弯新月,“好吧……你去找些丝线来。”
“小姐这是……”
“去找,湛蓝和紫色的,或者蓝紫类的颜色都行,好点的。”
“……是。”
小琴大概是明白了一些,欠了欠身之后就离开了。
江楼月从栏杆上翻下来,步履沉稳的进了屋后,小琴就把四先拿了来,“小姐,这次做什么?”
蓝色,紫色,蓝紫,都是宸王殿下惯用的颜色呢,上次才做过一个香包,小琴记忆犹新。
江楼月挑着丝线,“扇坠,我小匣子里有块紫玉吧?”
“有。”小琴麻利的去找了来。
这紫玉还是前段时间从库存的玉石里面翻出来的,当时只看了一眼,小琴就觉得必定是要用在宸王殿下身上,果然不错。
江楼月接过玉比了比,那是一块扁平的紫玉,但玉石纹路极好,紫玉中间还有金色丝线,是玉中最上乘的,“太暗了。”
小琴立即把烛台拿了过来。
江楼月凑近烛台边上,一边比划,一边打绳结。
她的女工真的是惨不忍睹,但她编绳结大绦子却是很有一套,样子独特还不会重复。
小琴忍不住说:“小姐,时辰不早了,要是不急的话,明日再做吧?”
江楼月不说话。
小琴虽担心着急,却也知道自己劝不动,便闭了嘴。
等这扇坠做好的时候,东方已经灰白,江楼月也难得有了几分困意,倒头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