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她没想到,自己不过躺下去半个时辰,小音就焦急的冲了进来:“小姐,凌薇阁那边出事了!”
“凌薇阁!?”
江楼月一个激灵,从床上翻起,宿醉加上熬夜,几乎是头痛欲裂,但她依然冷静无比的问:“怎么回事?母亲怎么了?”
“夫人忽然发起火来,说桑嬷嬷吃里扒外,要动家伙,但桑嬷嬷是老人儿,院子里的人都不敢动手,夫人一气之下就要将桑嬷嬷和下人们都赶走——侯爷现在上朝去了,小姐,你快去瞧瞧吧。”
江楼月脸色微变,立即套了鞋便往凌薇阁走,刚到院外,就听到王氏的声音,只是如今的声音却早没了往日温柔婉约,全是尖利:“我是不是管不了你们了?到底谁是主子!让你们动手不动手,让你们赶人不赶人?好、好、好,都好的很,不听是不是?那就将你们全部发卖,全部!”
“夫人息怒啊夫人!”
一片劝解声响起。
江楼月大步走了进去,视线扫了一圈,只见院子里跪了一圈下人,玉挽和小舞扶着王氏的左右,桑嬷嬷已经灰败着一张脸带着几分泪意,一见着江楼月进来立即膝行过来,“小姐,你可得为老奴做主,老奴兢兢业业的伺候了夫人半辈子,何曾有过二心?何曾吃里扒外?夫人如今却……”
王氏的眼神也骤然落到了江楼月的身上,挑剔、不满、以及怨怒夹杂,冷冷说:“现在这些下人都听你的是不是?我使唤不动了对不对?”
“娘——”江楼月试着开口,王氏却忽然喊道:“别喊我,你把我安排的明明白白不是吗,我身边的人都只听你的话,在这个院子里,我还有自己的人吗?我哪敢做你的娘?”
江楼月眉心拧了拧。
这种状况,就如同那日说江星月一模一样。
王氏咄咄道:“我千辛万苦生下你,含辛茹苦养大你,你却根本不把我的养育之恩放在心里,你的心全在别人的身上,你连逸雪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上,你——”
江楼月快步走过去,一记手刀,快准狠,直接把王氏砸的晕了过去。
“小姐!”周围的下人都呆住了。
“愣着干什么?快帮忙!”江楼月冷喝了一声,桑嬷嬷最先反应过来,一边抹泪一边快速起身去扶人,将王氏送到了厢房内安顿。
“小舞。”江楼月唤了一声。
小舞上前检查王氏的脉搏,眼球,束手无策又自责的摇了摇头,“小姐,我真的看不出来。”
“嗯。”江楼月认真的看着王氏,心里无数思绪飞闪。
母亲的这种情况,真的跟前世谢流云的宁妃好像……前世里,宁妃便是个温婉娴静的女子,可不知道为何,宁妃怀孕后,忽然性情大变,疾言厉色冲撞谢流云都是家常便饭,还动辄打死宫里的宫娥和奴才,后来谢流云便以宁妃得了怪病为由,把宁妃拘了起来。
谢尧说是谢流云的手段,但她被谢流云迷了眼,根本不信,如今想来,宁妃的父亲功劳巨大,功高震主,宁妃当时又坏了皇嗣,而且到处请民间神医调理胎象要一举得男!
肯定是这些举动触怒了谢流云,所以谢流云下的手。
回想前世再结合今生的许多事情,江楼月后背汗毛直竖。
她已经小心再小心了,为什么还会——
“来人,把这凌薇阁所有的下人全部拘禁,没有我的允许,任何人不得放走,最近这一个月来只要进过凌薇阁的人也一个都不漏的全部关起来。”
“小姐!”桑嬷嬷震惊的看着江楼月,“你在说什么?”
“嬷嬷。”江楼月转眸,看向桑嬷嬷,无比认真的说:“我没开玩笑,所有人,包括你,全部拘禁,宫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