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说!”武安侯追问。
“既然是怕我牵扯在里面不清楚,为什么开口就问江逸雪?我以为爹你是担心江逸雪的安危。”
“老子嘴瓢了,不行吗?!”武安侯黑着脸,“老子又不是分不清楚里外。”
可武安侯话虽如此,眼睛却还直愣愣地看着江楼月,分明还是想知道点什么。
江楼月认真辨别着父亲眼中的神情,那是一种焦急、担心又夹杂着无奈的情绪。
她一时之间倒辨不清楚,那些关怀,到底是对自己的多一些,还是对江逸雪。
虽然明知道父亲对她一直疼宠关爱,但听到他进来先问江逸雪,直接心里还是缩了一下。母亲全身心向着江逸雪,父亲又全身心向着母亲……便是她两世为人,也难免觉得心凉,怕父亲也随着母亲,只关心江逸雪的死活,不关心他们姐妹二人。
想到此处,江楼月忽然一怔,自己这是怎么了,如今竟然变得患得患失起来了?
武安侯直接站了起来,狠狠的戳了江楼月脑门一下,“你那是什么眼神?老子问她,也是怕她有个好歹,你母亲又要难受……可这大半年了,你母亲哪次求我帮着江逸雪做点什么的时候,我不是顾忌着你们姐妹再三考虑,其实老子又帮过江逸雪什么?因为这事儿,你母亲对我都冷淡了不少……我倒也不怕她冷淡……你不想说就算了,只要你们把事情能处理好,能把自己摘干净,不要被牵连到里面去就行。”
武安侯语无伦理,胡乱说了几句,“罢了,我不管了!”
江楼月脑门被戳的疼死了,心中却是一暖。
是啊,这大半年来,武安侯又真的帮过江逸雪什么呢?
江楼月连忙拉住要走的武安侯:“爹你别生气,我告诉你就是了。”
武安侯却甩袖大步往外:“你们自己处理吧,自己小心就是!”
“……”
江楼月心底刚升起的那点暖意缓缓散去,她看着父亲伟岸的背影,忽然在想,自己对父亲这样的怀疑,是不是太恶意了?
而出了兰月阁的武安侯,也是驻足片刻,长长的叹了口气。
他是典型的粗中有细,又何尝不知道女儿的心思,只是事情到了如今这个份上,早已经不是单纯的关心谁不关心谁,或者比谁更关心谁的问题了。江逸雪是王氏这么多年来的心结,这一次,一旦出事,他只怕王氏会撑不住。
他去找江楼月,也无非是想知道事情的具体情况和细节,然后好想个万全的应对办法,却没想到,会受到女儿那样的怀疑……
他不想让王氏伤心,也不想让女儿难受。
可两全的办法……哪有什么两全?
养心殿前,一个青衣劲装的男子正向常喜附耳汇报,之后,常喜挥手让他退下,快步进了后殿,“万岁爷,查清楚了。”
皇帝正在后殿更衣,“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