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开玩笑,但两日也知道事情的严重性,几句话后对看一眼,江楼月叹了口气:“现在怎么办?辛罗依如今还在庆国境内,便是贵客,只怕这件事情便是这么容易就能过去了。”
谢尧表情难得讪讪的,“我先送你回府吧,都已经这样了,如今也只好走一步看一步。”
江楼月还能说什么?
下了玉宁楼上了马车,谢尧先送江楼月回武安侯府去,不过这刚到武安侯府门前下车,两人就看到不远处谢流云骑着马带着一队人赶了过来。
江楼月心下一沉,不过才听到谢流云被放了出来而已,竟这么快就见到了他。
骏马到了侯府门前,谢流云翻身跳下。
他依然是穿着淡蓝色水绣的圆领常服,袍角和袖口上都绣着浅白色云纹,样式简单又朴素,整个人比原来瘦了一圈,脸上的棱角也看起来更为分明,那双眸子波澜不惊,平静无比的看过来,整个人的气质也更深沉了三分。
江楼月深深地看了一眼,只觉得胸腹之中沉寂已久的恨意再次翻腾而上。
她前世的凄苦,全部来自眼前这个男人,全部!
空气似乎在瞬间变得冷凝,那恨意毫不遮掩,让谢尧和谢流云都禁不住神色微变。
谢尧以为江楼月是因为太喜欢谢流云,因爱生恨,心中涩了一下,可他到底心疼江楼月胜过心疼自己,不轻不重的握住了她的手,给予无言的安慰。
谢流云则诧异江楼月对自己如此憎恨,深沉的眼眸微微眯了一下,继而看到了谢尧和江楼月两人交握的手,眼底瞬间恢复了无尽冰冷。
“宸王殿下,楼月姑娘……不对,现在应该叫英姿郡主了,真是好久不见。”谢流云声线平平。
谢尧淡淡一笑,眼底没有温度:“还以为那宗正司的门够紧,这辈子都不会见到你了。”
“听这意思,本王能出来,宸王殿下倒是失望了?”谢流云冷冷说:“宗正司的门紧不紧,本王说了不算。是非曲直自有父皇定夺,宸王殿下若不满意父皇的定夺,自可以去父皇面前诉说。”
“谢流云——”谢尧还要再说,江楼月忽然握了他的手一下,把话茬截了过去,冷冷地看着谢流云说:“你来干什么?”
“圣旨到。”谢流云也是懒得与他们唇枪舌剑,直接从一旁太监手上拿过明黄色的圣旨卷轴,“英姿郡主江楼月接旨。”
江楼月眉心耸动了一下,冷冷看着他。
谢流云说:“郡主就这样接旨?”
“不这样接旨要怎样?”江楼月冷笑了一声,缓缓亮出那枚皇帝亲赐的龙佩:“还要跪下接不成?”
谢流云脸色微变,他竟忘了这件事。
江楼月已是懒得听他废话多说,直接把圣旨拿了过去,展开一看,卷好又收了起来,“我知道了,泸州我会即刻准备,动身前往,就不请平王殿下进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