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宫里,谢景晗最近去了国子监上学,极少在宫中带着,每月只休沐两天,今日便是其中之一,皇帝正与谢景晗和云妃享受难得的天伦之乐。
“国子监一切可还好?那江星月护卫你周全吗?”皇帝慈爱地看着谢景晗问。
谢景晗高兴地说:“她护卫我很好啊,你们都不知道灵怡公主多厉害,她功夫可好了,那些想欺负我的人都被她打跑了呢?”
“欺负?国子监有人敢欺负你?”皇帝明显不信他胡扯,笑着揉了揉谢景晗的后脑勺。
谢景晗说:“明着欺负是不敢啊,暗地里说些不好听的话是肯定的,不过父皇不必担心,我和灵怡公主能处理,你们不知道,灵怡公主厉害得不得了,会骑马,会射箭,可比那些博士们熟练多了,教的还好……”
“那皇上这次还真是选对了人……”云妃笑眯眯地说,“只是你怎么老叫她灵怡公主,你叫的不绕舌吗?”
“好听啊!”谢景晗理所当然地说:“我第一次见她别人就喊她这个,很好听,父皇好厉害,居然选了这么好听的封号——”
这马屁拍的,皇帝脸上的笑意也是越来越深。
如今整个宫中,整个朝廷,唯一能让他高兴的也只有他的晗儿了。
谢景晗又说:“不过那鲁国公家的赵蝶真烦人,上次在御花园投壶输了耍赖不给彩头,如今又在国子监老找灵怡公主的麻烦……”
这时,常喜在外冲着皇帝比了个手势。
皇帝说:“你与母妃先聊,父皇有些政务先去处理。”
“好!”谢景晗乖巧地说:“父皇要保重身体,等儿臣学成了以后,就为您分忧。”
皇帝一笑:“那你可要努力了。”
出了关雎宫后,皇帝脸上笑意全无:“还是太子的事情?他不服?”
废太子的圣旨下了之后,太子在天牢之中几乎疯了一般的叫喊,每隔半个时辰就传来一次太子的情况,皇帝如今早已腻烦,没想到太子到了这个份上,竟然还是死不悔改,不但不认错,又叫又喊没有半点皇家气度和体面。
可他都要被废了,还能顾得住什么体面和气度?
讨厌一个人的时候,真的那个人做什么都让人厌烦,皇帝此时对太子便是如此。
常喜顿了顿,头皮有些发麻:“不是,是柔然公主……”
“又是辛罗依?和亲公主朕也派了……她又怎么了?”皇帝骤然停住脚步,冷冷看着常喜,常喜硬着头皮说:“方才蔡将军传来八百里急报……”
常喜把信交给皇帝,一边说:“辛罗依公主在驿站遭了袭击,脸部受到重创,到现在没抓到贼人,而且……而且公主的脸又伤着了,非要立即回京来医……送嫁的日子又是早就定好的,在路上一耽误,必定赶不及到柔然去,蔡将军为难,所以送了急报来请示皇上。”
皇帝眼神已经沉的不能再沉,秋季的风在他周身气势的加持下,变得冷厉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