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这么生气?就因为我来看你?”谢尧认真地看着她:“我不知道我来看你有什么值得你这么生气的。你知不知道,谢流云一出来,你整个人都变了……如今,我碰你一下你也如此抗拒……”
谢尧自嘲地扯了扯唇角:“也好,你既然不乐意我在这,那我走便是了。”
“不是的——”江楼月看着他苦涩的面容,心里针扎一样的疼,冲动地握住他的手,“我不是不乐意你在这里,我……我担心你……你身体不好,如今又受寒……我怕诱发寒疾,我气你任性,不把自己的身体当一回事……不是你想的那样……”
谢尧一怔,脸上分明带着几分不信,转身说:“我过几日就回京。”
江楼月又是一僵,一年多的相处,他如今竟然一点安全感都没有,自己到底做的有多糟?
“殿下……”她上前去由背后保住他,“殿下,都是我不好,是我没把话说清楚……”
谢尧怔住,低头,看着自己腰上的那一双手。
“我只是怕,我怕殿下像上次一样再躺在床榻上满脸白霜……我怕了,这里这么冷……我的错。”江楼月低声说:“还有我跟谢流云真的什么都没有,我如今只惦着殿下一个人。”
半晌,谢尧宽厚修长的手覆上了江楼月的手背,轻轻握住。
江楼月以为他还生气,死死抓着不松。
谢尧无奈叹息:“蠢丫头,还不松开。”
那语气里,带着三分无奈,七分温情,江楼月这才慢慢把手松开,等谢尧转过身,才又重重投入了他怀中,撞得他连退了好几步,什么都不必说,用行为说明了一切。
谢尧看着她的发顶,心里那些不自在全没了,唇边挂着笑意:真好,他的担心都是多余的。
就这么相拥了半晌,江楼月都不敢放手,因为她不确定,如果自己放手谢尧会不会又多想,觉得她不是真心的,当然了,谢尧的怀抱很温暖,很宽厚。她记得一年前因为寒疾脱了谢尧衣服的时候,他明明是个很单薄的……
“在想什么?”谢尧忽然开口,打断了江楼月的臆想。江楼月忙说:“没……”总不能说在想他的身材吧。
谢尧又说:“你确定要一直这么抱着我不松开吗?”
江楼月抬头看他。
谢尧指了指不远处的桌子:“药凉了。”
“……”江楼月脸上有些讪讪,尴尬地把谢尧放开了,过去摸了摸那药碗,果然已经凉了,便朝外唤宫九:“重新煎一碗来。”
院子里,宫九应声而走。
江楼月握了握谢尧的手,很凉,面上便露出担心忧虑来:“看大夫了吗?那药是大夫开的?大夫怎么说?”
“你不要紧张。”谢尧笑着说:“我也不是泥捏的,没什么大碍,就是一点小风寒罢了,等这幅药吃完也就该好了。”
江楼月松了口气,“那就好,这个时辰,屋子里倒是冷了一些,你去床上躺着吧。”说着就拉着谢尧到了床边,把他按坐在了床上。
谢尧失笑,倒没拒绝,脱了靴子乖乖上去躺好了,这时,宫九送了药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