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让他给我中什么蛊,难道还由着他自己发挥不成?你又何必装傻?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些蛊如今天下间只有你和哑奴懂得,你不告诉我,我也拿你无计可施,但你别忘了,哑奴用的可是南桑的蛊,而他又是你的人……你说我如果把他送到御史台去,会怎么样?”
南桑公主深谙蛊术之道,因其异常的残忍狠辣,且诡异,被大臣们视为妖术,南桑公主也成为了朝臣口中的妖女。这些年来,南桑这个词一直就是京中的禁忌,如今若这南桑蛊三个字再出现,足以让风平浪静的京城再起风波。
谢流云一僵,“你竟然知道南桑蛊。”
“我知道的东西,远比平王想象的多。”江楼月看着他的眼睛,一字字说道:“比如你的母亲南桑公主是怎么死的,再比如……皇后是怎么死的……你说这些事情要是在京中传的风声四起……”
“江楼月!”谢流云脸上温润尽数消失,心中骇然,因为这两件事情都是绝密,知道的人早已被灭口,江楼月是怎么知道的?他心绪纷乱,脸上却面无表情,看着江楼月,“你以为用这些莫须有的事情吓唬本王,本王就会受你威胁不成?”
“你也可以不受我威胁——”江楼月字字如冰珠一样砸了下来,就在这时,外面传来羽灵护卫队长的声音:“殿下,芳菲公主不见了。”
谢流云一怔,快速调整好情绪到外面,半开着门缝:“怎么回事?”
“属下也不知,公主很生气,回房之后就关了门,不让婢女进去,婢女只得在外面等了好一会儿,再叩门的时候里面没了声音,等属下们把门撞开才发现公主不见——”
“本王知道了,马上就去。”谢流云冷冷说罢,咔一声关上门,转身入内,“是你做的?”
“不错。”江楼月承认了:“她是和亲的公主,关系重大,丢了人,你是没法跟朝廷和柔然交代的,就算辛罗依想保着你也没用,你现在只有一个选择,告诉我我想知道的事情,否则就等着鱼死网破。”
她太了解谢流云了,这个人城府太深,精于算计,他做的所有的事情都是为了上位,如今好不容易从宗正司重见天日,怎么可能愿意短短几日就再栽跟头?
谢流云阴沉地说:“我不信你敢对芳菲动手,除非你不要侯府百余条人命。”
江楼月讽笑出声:“你都敢用南桑蛊了,我为什么不敢对谢芳菲下手?没有证据,你指控不了侯府,而你……身为南桑公主的儿子,只需要一点点有心的引导,就能让朝臣的目光全部落到你身上,不信,你可以试试,看看我们谁先落马。”
谢流云看了江楼月那张脸半晌,忽然问:“中蛊的是谢尧吧?”
“你管不着。”
江楼月的身体微不可查的僵了一下,谢流云却察觉到了,“我可以告诉你是什么蛊——”话到此处,谢流云忽然笑了,“你知道这么多东西,听过离人吗?”
江楼月瞪着谢流云,听着谢流云一字字地说:“离人,是南桑的一种情蛊,就是当初你母亲出事,我为你准备的那一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