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赶紧看过,微怔。
这信上说,他们快到奉县,而且谢尧已经醒来,一切都好?
江楼月不信,毕竟那日谢尧血管鼓起痛苦无比的样子是她亲眼所见,她怀疑是谢尧醒来之后吩咐宫九这样传信,好让她回去。
宫五有些担忧地说:“出来小镇的时候,似乎看到官兵行色匆匆……”今晚他们实在是把谢流云给惹毛了。尤其是江楼月最后那一手——扒光。任何男人都无法忍受这样的羞辱,虽然他还没动手。
江楼月皱了皱眉,“看来他是要彻底撕破脸皮了。”
“这里还是泸州范围,泸州太守手上有三千守城将士,如果平王用来围捕我们,可能我们会比较难受。”宫五想了想,说:“不如我们以公主为饵,把这些人引开,先离开泸州再说。”
江楼月何尝不想,“可一旦离开泸州,又没了谢芳菲这张底牌,殿下身上的蛊怎么办?”
“……”宫五接不上话,江楼月的安危的确重要,但谢尧的性命也同样重要。
江楼月垂眸半晌,面含自责:“是我无用……若是我能再聪明些,想出更好的应对办法,说不准我们不会这么被动……”
她太冲动,又太刚直。既然谢流云提了那个条件,为什么不顺势与他虚与委蛇?可那样的条件……想想当时,她心中闪过的第一个画面,竟然是自己离开谢尧身边前,谢尧决绝的眼神……谢尧把她看的比自己的命还重要,便是死也不愿意她找谢流云,她竟下意识就无法对谢流云的那个条件虚与委蛇。
“我……”江楼月自嘲苦笑:“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听话了……现在可怎么办……”
“那蛊原是平王为小姐准备的,他对小姐有谋算,必不会对小姐下杀手,想来,那蛊的确如平王所说,是情蛊。”宫五想了想,认真说道:“宫九也不可能拿公子的性命开玩笑,他传信的内容应该是真的。”
江楼月怔了怔,“你说的不错,好在这一来也不是一无所获,确定了蛊的种类。还从谢流云身上搜到一些,或许这其中就有父蛊……”思忖半晌,江楼月冷静下来,“去准备,我们即刻离开这里。”
宫五应声而去。
他们这一次带的人少,行动迅捷,乘着泸州太守集结人手的功夫已经快速撤离泸州范围。
……
“老大,你看那是什么?”夜色里,一个搜寻路过的泸州城守备军忽然低呼:“好像吊着什么东西!”
这是泸州西城门外不远处的一颗百年老树,此时最粗壮的树枝桠上,赫然吊着个麻袋,带队的队长扫了一眼,当机立断飞出手上的兵器削断了绳子。
砰!
麻袋落地。
几人赶紧围上去,火把照下,只见那麻袋之中竟然装着一个昏过去的妙龄少女,正和他们手上拿着的画像一模一样。
“快去禀报太守——”
驿馆里,太守收到消息之后也立即告诉了谢流云,“那些贼人应该发现我们四处搜查,怕带着公主跑不远所以将公主丢下了,下官这就吩咐守备军全力朝西方追击!”
“她可不会那么蠢。”谢流云冷笑:“往回京城的方向追。”
他就不信,江楼月带着的那几人,能躲过三千泸州守备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