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抬了抬手,做了个拦的样子,但终究是没开口去拦。
“走便走吧。”谢尧轻呼了一口气。
毕竟,飞针还在他的血脉之中,若再让江楼月知道这个,只怕她会更气,气他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公子,飞针在您体内始终是件危险的事情,不如老朽现在就为公子取吧。”宋大夫担忧地说道:“从飞针入脉那日到今日,不多不少,正好半个月。”
“嗯。”谢尧应了一声,刚要坐下,就见门啪的一声又被拍开了,还是江楼月。
谢尧就坐的动作便卡在了那儿。
江楼月本来气的厉害,可下了楼才反应过来,谢尧假装中毒,是为了瞒过宫中的那些人,在宫中人看来,谢尧今夜就是在鬼门关前徘徊,而自己若是在这个时候还离开了他的身边,岂不是告诉所有人,谢尧没事了?
如此,宫中那下毒的人怎么可能睡得安稳。
他若睡不安稳,便不知又要使什么手段来算计自己和谢尧。
所以她又上来了。
她觉得自己需要冷静,得和谢尧好好商量一下,接下来该怎么办,而不是和谢尧置气。
可这一上楼……瞧瞧她都听到了什么?
江楼月死死地盯着谢尧:“什么是飞针入脉?”
“……”谢尧静默片刻,“是……呃,宋大夫为我治病的一个……手法。”他少见的说话磕巴起来。
江楼月却是明显不信,转向宋先生,“我曾救过先生,也曾救过先生的孙女宋梨,在奉县的时候,宋梨对我多番挑衅,后来,宋梨还想要放线虫害我——先生,我一再让步,全是因为对先生的崇敬,相信相信不会骗我吧?”
她一字字又问:“什么是飞针入脉?”
“……”这回,轮到宋先生静默。
看着江楼月那双眼睛,宋先生实在是说不出哄骗她的话来,叹息了一声,低声说道:“是老朽师门传下的一种手法。”
江楼月追问:“用在殿下的身上了?会怎么样?”
“会、会……”宋先生迟疑起来。
他们的时候,谢尧暗暗叹了口气,“先生先去休息一会儿。”
“是。”宋先生松了口气,忙退了出去。
谢尧忍着身体的不适,朝着江楼月靠近,扯住了她的手腕。
江楼月直觉要挣开。
谢尧却不让,反倒五指朝下,伸进了指缝之中,把她的手牢牢扣住,“我来跟你说吧。”
他说着,抬起江楼月的手背,压到了自己胸前心脏的位置处,江楼月本来还恼着想抽回手,却忽然僵住了,手背之下,你心脏的位置,原本轻轻的颤动,如今竟然变得异常的杂乱。
江楼月僵了僵:“这……为什么会这样?你身体不舒服?”
心脏的位置,可是情蛊的位置。
“别着急。”谢尧温声说:“我只是让宋先生用飞针入脉,帮我将寒疾症状催发,然后我借由身体缘故,去找太后求个恩典罢了,虽有些风险,但绝对不会危及生命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