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淡道:“怪罪你们做什么?”
想来这件事情必定是谢尧早有安排,在床取出来的一刹那派人来截,到时候劫床之人成了别人,自己在王家就不至于成了众矢之的。
一切,原都是为她着想的。
宋先生松了口气,忙又说:“小姐放心,您身上的伤势并不严重,只因为蔡威在枪尖的位置涂了老朽给的特制迷药,所以现在才如此虚弱,那迷药的药劲要三日才能过去,等过去了,以小姐身体的恢复速度,不出十日伤势就会彻底恢复。”
“嗯,那就好。”江楼月说:“最近小心一些,王家不比寻常人家,莫要漏出了马脚才是。”
“老朽明白,还有……公子昨日就传了书信过来,若是王家真的追查到了公子身上,小姐只管说自己不知道就是,公子已经安排好,会让王家人以为,一切都是他早计划好了的,包括老朽和宫五,都是公子的安排,小姐只是被公子利用了而已——”
江楼月默了默,无奈:“他倒是把可能发生的事情都算到了呢,只是王家这样的势力,真的查到,就怕他也不好招架。”
这世上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以王家在汾阳的能耐,只怕这件事情迟早是会被查出来的,他们现在能做的,是争取时间差。
宋先生说:“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嗯。”江楼月点点头,又问:“可说了那凝玉床怎么用?”她记得千机老人说过,要用自己的心头血。
宋先生说:“公子给的密信上没提,小姐先养伤,等伤养好了,再找个机会去一趟云宿山便是。”
……
离开月牙楼后,武安侯送了王氏回婵娟院内,扶着她靠回了床榻上,“如今楼儿醒了,你也能好好休息休息了。”
“嗯……”王氏悠悠点头,说道:“为了我这身子,真是苦了那孩子了,哎……”
“别担心,我瞧过伤口,不打紧。”就是一点皮外伤。
但看王氏满眼忧思,武安侯知道自己说这个也没用,王氏本就是个爱担心忧虑的性子,说得多了,她心里便一直惦记着,只怕睡也睡不着。
武安侯放缓了声音:“夫人好好休息吧,等睡一觉,自己缓些精神,便能去亲自照看楼儿了。”
“侯爷说的不错。”王氏缓缓点头,顺着枕头往下滑,躺了下去。
她这一日一夜殚精竭虑,也是累得够呛,躺下没一会儿就睡着了。
武安侯守在她身边上,只等着她渐渐呼吸绵长,睡沉了,才拉了拉被子为王氏盖好,转身大步出去:“桑嬷嬷,看好夫人。”
“是。”桑嬷嬷忙行礼,也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感觉武安侯浑身都是冷气,异常迫人。
武安侯出了婵娟院,招呼江护跟上,冷声问道:“现场查过吗?怎么样?”
“末将无能——那里如今是王家的人守着,不让外人靠近。”
武安侯脚步微顿,直接转向老太爷书房所在,进去的时候,一身长衫的长亭守在门外,冲着武安侯行礼,从半开的窗户可以看到,老太爷正在和王泽说话。
“贤婿来了,进来吧。”老太爷看到了他,招呼了一声。
武安侯迈步上前,走了进去:“岳父大人,关于凝玉床之事,我想亲自去查。”
那些贼人,抢了为王氏治病的玉石床,还伤了他的女儿……此时的武安侯异常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