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沉默地看着她:“别处也受伤了?不告诉我的话,我自己检查。”
“没受伤。”江楼月连忙开口,说完,又看着谢尧的眼神,讪讪道:“有点痒,也不知怎么了,刚才正要看,你便进来了。”
“我瞧瞧,哪里?”
江楼月有些不好意思,毕竟那痒的位置还是有些私密的,要宽衣解带才能看得到。但看着谢尧关心的眼神,她又觉得自己这想法矫情了几分,他们两人早已经很亲密了,不是吗?
她侧了侧身子,把中衣系带解开。
谢尧一怔,也是没想到。
江楼月别开脸,把兜衣的下摆掀了掀,手指点在一处:“这里痒的厉害……”
谢尧看着她半截衣摆之下露出的皮肤,眼神微变。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偏水兰的丝质中衣,藕色兜衣绣了鹦鹉摘桃,瞧着俏皮的很,而且那衣摆之下的肌肤,在水兰色丝质中衣的衬托下,白的有些发亮,就显得她腰侧那个泛着粉色的疤痕异常的刺眼。
“怎么回事?”他的手指抚上那疤,“你何时……”
他刚要问,忽然住了口,看着江楼月说:“抢床那次?”
“嗯。”江楼月点点头,“伤也没多重,没几日就好了,只是不知道为什么,好像一直有些痒,疤痕也没褪掉。”
谢尧微拧着眉毛,指腹轻轻压了压那伤口,不敢用指甲去挠:“还痒吗?”
“还……有些痒。”
谢尧把衣服帮她拢好,朝外吩咐:“去找千机老人过来。”
江楼月忙说:“不至于,就是一点点痒而已,伤势是宋先生看过的,已经好了,没什么问题。”
谢尧却不为所动,只说:“看看无妨。”
江楼月抿抿唇,倒没再坚持拒绝。
痒是真的痒,或许瞧瞧没坏处。
不一会儿,千机老人就到了,远远瞧了那伤口一眼,“这么个伤口,都好了,也不要命,至于叫我老人家专门过来一趟?年轻人呐。”
谢尧说道:“她伤口发痒,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痒?”
千机老人挑眉,就想朝前走两步,伸手去触碰一下。
谢尧袍袖一摆,直接挡在他眼前,眼神有些冷。
千机老人冷哼一声:“你都不让我看,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这么护着,怎么不直接把她挂你身上算了!”
江楼月尴尬地拉了拉谢尧的手臂。
谢尧不为所动,他可还记得,这个为老不尊的当初说要江楼月嫁给他才给自己治伤的事情。千机老人对他来说不是个有医德的医者。
千机老人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走,“老夫还不看了呢。”
谢尧缓缓说:“你不想要你的荷包了?”
“……”千机老人僵住脚步,忽然手腕一抬,一道金丝飞了出来,直接穿透谢尧的大袖,准确无比的缠到了江楼月的手腕上,隔了一阵子,冷脸说道:“这不好着吗?”
“伤口痒。”谢尧说。
“伤口太深,恢复起来当然痒,再加上……受伤的时候武器上涂了什么东西吧,要不了命的,不必这么大惊小怪,最多留个疤。”
千机老人没好气地说完,转身甩袖走了。
嗖。
在千机老人经过窗口的时候,一个青瓷罐子从外面丢了进来,谢尧准确的接住。
外面远远传来千机老人的声音,“祛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