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每一件事情我都知道。”谢尧眼神幽深:“真是以为我走了,难受的喝酒?”
他的眼睛,明明很温柔,却又很锐利。
“其实……”江楼月心虚地咬了咬唇。
谢尧说:“说实话。”
“不是的,是宋先生要我与你说说软话,然后……嗯……撒、撒娇……可是我……我哪儿与人撒过娇?我便想着喝一点点,来壮壮胆子……”
谢尧一顿,深邃而复杂的眼神落到了江楼月半垂的眼上。
江楼月的确是一向坚强而独立。
她有自己的想法,几乎也是没与人说过任何软话的。
即便是在那些凝练出的前世记忆碎片中,偶有她对待谢流云的时候,亦是过分刚直。
你要强硬,她比你更强硬,可她昨晚说的那许多话让他知道,她的心里,其实是千回百转的,这样外刚内柔的性子……与自己这几个月的折磨,只怕她看着面无表情,平静没有一丝波澜,那颗心却早不知被折腾成什么样子了。
谢尧胸口有些疼。
他陷在仇恨之中,她又何尝好受?
他揉了揉江楼月的头,低声说:“你这样就很好,不需要专门去学什么,也不需要喝酒来壮胆,别听那老头的。”
“可是……我觉得他好像说的挺对的。”江楼月皱眉说。
看吧,前几天还只晚上来看她一眼的谢尧,经过自己昨晚那一番胡搅蛮缠,如今不就给她机会了吗?
谢尧默。
“死皮赖脸,有的时候真的很有用啊。”江楼月笑着半趴起身子来,蛇一样窜到他胸前去了,“你还没说,你最近都在做什么呢……”
她说着,在谢尧胸前用力嗅了嗅,有些不高兴地说:“你身上有别的味道。”
谢尧眼眸微动:“什么别的味道?”
“脂粉。女人的脂粉味。”她从他怀中抬头,一双眼睛闪也不闪地看着谢尧,其中带着几分不安,“我从不用脂粉,这不是我身上的气息,而且味道不轻,要不是你抱了别人,起码也是和涂脂抹粉的人在一起待了好久好久好久。”
不然不会有这么重的味道。
这些气味,也是让她昨晚彻底拉下所有自尊,说出那么多心里话的关键原因。
她要不问个清楚,她是不会安心的。
谢尧说:“去花楼了。”
“……”江楼月错愕地瞪他:“你、你——”
“谈事情。”谢尧捧住她的脸,“不是去一夜春宵的,我每天晚上都有回来。”
江楼月松了口气,没好气地说:“和什么人谈事情,要到花楼去……”
谢尧却不多说,“你饿不饿?我让人准备早膳吧。”
“你陪我吃。”
“今天都陪你。”谢尧说着,将她挂在自己身上的身子搬下来,摆到了枕头上去,让她趴好:“先让宋先生再看下伤口,再让婢女帮你打理一下,你喝酒出了不少汗,肯定不太舒服,我有些琐事要去安排一下。”
江楼月抓着他的手,有些不太舍得松。
难受了太久,好不容易他又对她这么轻声细语,她怎么愿意放手。
谢尧轻笑,“最多半个时辰,肯定回来。”
江楼月这才不情不愿地松了手,“哦,那我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