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那时候传他流连青楼都是真的。”江楼月好奇地说:“也不知道那个红鸾长什么模样……”
“……”谢尧默了默,轻轻弹了她额头一下,“这事情重要吗?”
“……不重要。”江楼月叹口气,正色起来:“你拿谢流云的画像给他看,是怀疑云离就是谢流云?”
“只是怀疑。”
谢尧说:“毕竟当初皇上派出的冥卫截杀谢流云,却一直没收到谢流云的死讯,这么巧这个时候宁州又出现这样的人,不值得怀疑吗?”
“那个秦朝云也很古怪。”江楼月沉吟片刻,“也不知道泸州那边的战事怎嘛用了,我们得尽快赶过去。”
“嗯。”
谢尧应了一声。
江楼月又问:“你最近见宁丰城,只是为了云离的事情吗?”
“还为粮草。”谢尧缓缓说:“军中粮草太少,只够半年之用,如今已经过去两个月了,和柔然人交锋,必定是持久战,谁的粮草更充足,谁就占据先机。”
“那粮官刘章是你的人吗?”江楼月问。
“嗯。”谢尧点点头,“只是粮官不能制造粮草,营中还有傅南擎,他与咱们不是一条心的,多筹备些粮草总不会有错。”
江楼月有些自责:“如果我不杀胡八重,或许形势不会这么紧张。”
胡八重的事情,她现在已经知道了,按照偷盗粮草处理了。
但胡八重毕竟是朝廷的武将,这件事情在军中影响很大,大家对粮草的事情也更加紧张,粮草不够,军心不稳。
谢尧拍了拍她的手背:“就算你那日不杀他,他和傅南擎也势必要对你我动手,你忘了那忽然出现,来行刺我的匪宼了吗?咱们这位皇上,不想我活着回去呢。”
“记得!”江楼月神色转沉,“一次一次又一次,我爹爹就是给他打了太多的胜仗,把边关给他守的太稳,让他还有心思算计这个谋害那个!”
谢尧沉默片刻,忽然说:“我不想退守卞南。”
“你——”江楼月一怔。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说起这件事。
江楼月回神,“你应该争,我帮你。”
“好。”谢尧笑了一下,却没有再说。
他当然要争,这一趟北征之行,是为兵权,但兵权捏在傅南擎和武安侯手上。
傅南擎还好说,总有办法对付。
武安侯又如何办?
武安侯的忠心毋庸置疑,他甚至许多次明示谢尧,不可能忍受谢尧造反。
武安侯却又是江楼月的父亲。
江楼月知他所想,握住他的手,“我爹爹对朝廷的事情,其实已经身心俱疲,我出京之时,也做了安排,侯府如今在京城就是个空架子,回不回去都还不一定,你给我一点时间,我会想办法劝服爹爹。”
“嗯。”谢尧点点头,微笑道:“你不必有压力,这件事情我自有主意。”
江楼月于是便也点点头,果真没有多问。
她抱着谢尧的手臂,脑袋轻轻枕在了谢尧的肩膀上,暗忖,这趟宁州之行,应当也不全是为了粮草吧?
宁州刺史的守备军有好几万,而且战力彪悍,如果得宁州刺史相助,宁州连着泸州这一大片,便是囊中之物了。
前世的谢流云,不就是这么干的吗?
可那宁州刺史可不是好拉拢的,前世谢流云废了不少心思,还娶了他的女儿。
谢尧会想怎么拉拢?
不会也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