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些。
江楼月眼底泪意散去,她迟疑地说:“如果这是他自己的意愿,我去抢又有什么意思,我抢了这一次,万一他以后还要娶别人,我还能抢第二次第三次不成?”
“既然你认准了他,抢就是了,在乎什么第二次第三次?”武安侯淡淡说道:“楼儿,不要老想以后怎么样,以后的事情谁能知道?你在意,那就去做,到了以后你若不在意了,懒得搭理他了,那随他爱怎么就怎么。”
武安侯摸了摸江楼月的脑袋,认真地说:“而且,这件事情挺蹊跷的。”
武安侯似乎已经从中嗅到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江楼月一怔,“爹是觉得,有问题?”
“成婚成的太仓促,谢尧那小子便是想拉拢州府,也不该这么火急火燎,京城那边现在还不稳。”武安侯摸着下巴想了想,朗声笑道:“不管如何,大兵压境即可,让宁州那老头知道,想要从咱们江家父女口中夺食,绝不可能。”
夺食。
好……直接的比喻。
谢尧成什么了。
但看着这样完全护卫自己的父亲,江楼月只觉心中郁闷阴霾一扫而空,满满都是底气。
或许她真的是关心则乱,没有仔细去想这件事情。
这亲,成的真的很蹊跷,莫非谢尧被威胁了?
若他被威胁了,自己当然是要救他的。
若一切都是他自己的意愿……
江楼月拧起眉头,没有继续往下想。
到底怎么样,去了再说!
武安侯说:“宁州有三万守备军,你带五万人,还有你那骑兵过去吧,打不打的,阵势不能输。”
“嗯。”江楼月重重点头,“我这就出发!”
……
夜雨绵绵。
这还是今年的第一场春雨,雨丝落下,把廊下的盆栽洗刷的一片油绿。
红鸾一身软纱的红衣,腰间束着金色的宽腰带,立在廊下看雨,纤纤玉指伸出去接着雨丝,指尖白玉一样,仿佛能透光。
一件宽大的外衣罩在了她的身上,“别着凉了。”
红鸾回过头去,看着立在自己身侧的男人,脸上忽然露出个笑容来:“你怎么来了?”
宁丰城受宠若惊:“你、你笑了!”
红鸾是春香楼的花魁,也是出了名的冷美人,砸多少银子,都未必能的红鸾一笑。
而越是这样冷艳的美人,越是让无数男人趋之若鹜。
宁丰城便是她的狂热追求者。
他时常流连春香楼,但比其余的客人对红鸾都尊重,一向紧守礼数,绝不越雷池半步。
他也感觉得到,红鸾对自己与对旁人是不同的。
就凭他是唯一一个能进到红鸾小楼里去的男人,足以证明这一点。
他以为,自己可以一步步的走到红鸾身边,进到红鸾的心里去,却没想到,红鸾忽然要挂牌接客。
宁丰城忍无可忍,豪掷千金,直接把她一年的牌子都买了,并且强悍的入驻香闺。
可那之后,红鸾对他忽然就变了。
变得冷漠无比,见他甚至比见普通客人更加冷漠。
要不是他实在喜欢她喜欢的入了魔,脸皮还够厚,早被她的冷漠给赶跑了。
今儿这是怎么了,竟然主动对他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