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京中的人,又是怎么想的?
怕是也都这么想的吧。
武安侯什么也不做,已经是一股强有力的后盾。
江楼月抿抿唇说:“你打算怎么办?要回京吗?”
“嗯。”谢尧说道:“等我毒解了,便要回京去。”
顿了顿,谢尧又说:“京中情况有点不妙,我若不回去,金伯一人难以支撑,以前做下的事情,便等于是白做了。”
“……”江楼月吸了口气,也不避讳谢尧,面不改色地把自己的软甲全部拆了,投入他怀中去,“那在你走之前,我要每天都跟你在一起,我爹也把我抓不走。”
“当然。”谢尧拍着她的肩膀,柔声说道:“你爹都认下我这个女婿了,还让我利索点办事,把你娶回家呢。”
江楼月噗嗤一声笑:“你就胡扯吧,我爹才不会……估摸着都没说什么好话。”
谢尧笑道:“不信算了……要洗洗吗?我早让人准备了热水备着。”
江楼月外面跑了一天,可真是一身臭汗,当然需要洗洗了。
她点点头后,谢尧便吩咐人送了热水进来。
他倒也是识趣,暂且出去走了一圈儿,等回来的时候,江楼月已经洗漱结束,披着浅白色的中衣在擦头发。
谢尧把外衣宽了,丢在一旁的木架子上,接了江楼月手上的毛巾。
“明日何时训练?”
“四更。”江楼月说着,自然而然地趴到谢尧腿上去了,把玩着他腰间的香包穗子。
这香包还是她当初做的,丑的厉害。
除了当初冷着的那段日子,他倒是一直挂在腰间呢,而且保护的很好,干净的跟新的一样。
谢尧的手指从她长发之间穿过,慢慢帮她顺着发,微笑说道:“你这头发没怎么养过,却也这般黑亮好看。”
“嗯……”江楼月应了一声,手指绕着穗子,眼皮有点沉。
谢尧也察觉到她呼吸渐沉,便没有说话,轻轻为她顺发。
片刻后,江楼月沉沉睡了过去。
训练,还是很累人的。
谢尧拉了裘皮的锦被过来,把江楼月盖好,又不厌其烦地用手指顺着那一头乌黑长发。
直到头发全干了,谢尧才随手编了一个松散的发辫,把江楼月移到了床榻上去。
轻微的搬动,让睡梦中的江楼月蹙了蹙眉毛,有片刻清醒:“阿尧,你去哪?”
“哪儿也不去,陪你。”
谢尧上了床榻。
江楼月“哦”了一声,凑到了谢尧跟前去,眼皮再也抬不动,睡了过去。
……
这一觉睡得深沉,三更刚过,江楼月便翻身而起,越过谢尧下床穿戴。
谢尧也起了身:“你这起床的时辰,掐着点儿一样。”
“最近都这样,习惯了。”
江楼月微笑着,穿好束袖束腰的劲装。
谢尧上前帮她戴软甲,眼底含着心疼。
江楼月捧着他的脸,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好好睡啊,我去折腾那帮不成器的!”
选出的那些骑兵,有些身体素质不错的,但有一部分人还是太差,必须加紧训练,才能派上大用场。
江楼月自己不觉得疲惫。
带兵打仗本来就要身先士卒,只有你能身先士卒,你才能镇得住手底下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