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提那千机老头了!”王渊没好气地说:“那死老头,心机深沉啊,漏了几手之后,死乞白赖要收我做徒弟。”
江楼月挑眉:“死乞白赖?”
“是啊!”王渊愤愤说道:“他列举了做他徒弟的无数种好处,小爷我一个心花怒放,不小心就答应了,结果拜了师才知道,那老不羞是图谋我们王家的凝玉床!”
“他又哄又骗非要我把凝玉床弄出来——那床都葬入老祖宗的墓中了,小爷哪能掘曾祖母的坟?不能对不起祖宗,只能欺师啦!”
“……”
江楼月静默片刻。
原来是为了凝玉床?很好,王渊没把凝玉床给他,自己倒是费尽心机把凝玉床送到千机老人手上了。
王渊果然说起这件事情来:“不过去年好像你把床给他了。我听说这件事情,跑了回来想揍那老不修一顿,谁知道那老家伙不见了,哎,也不知道他又去哪儿了!”
江楼月半垂着眼帘,此时开始思忖,当初为谢尧解除南桑蛊,是真的需要拿玉床,还是一切只是千机老人的托辞?
“不过——”就在这时,王渊一把拍上江楼月的肩膀,“那老头儿倒是也教了我一些真本事,比如穴道换位什么的。”
王渊朗声笑道:“当初要不是这门本事傍身,真得被你这臭丫头派人给扒了!”
“……”
江楼月一把拽下他手里的刷子,丢在木桶之中:“离我远点。”
这人,没个正形!
王渊不走,还嬉皮笑脸地说道:“干什么赶人?二表哥这盛世姿容难道不好看?”
说真的,他这张脸的确不错。
天庭饱满,地阁方圆,是标准的美男子,周身气质几分江湖气合着几分贵气,形成了一种独特的潇洒,不像世家公子那么死板,也不像普通江湖人野性过剩。
甚至他嬉皮笑脸说话的时候,也不会让人觉得讨厌。
而且,他还有一双波光潋滟的桃花眼,笑眯眯地看人的时候,颇有几分含情脉脉的意思。
往常他一向不修边幅,破衣烂衫看起来潦倒的很,但遇到的女孩子,不管是富贵人家的千金小姐,还是山里乡野的村姑,竟都不约而同脸红心跳。
有些大胆的,更是直接表白,还有说要他入赘养他一辈子的。
王渊隔着马凑近她:“楼月小表妹,来来,笑一个嘛。”
“……”江楼月此时正拿着刷子沾了水,看着他那样子,眼角抽搐了一下,忽然甩动刷子,甩了王渊满脸的水。
啪嗒。
她丢下刷子走了。
“脾气——”王渊一把抹下脸上的水,喃喃说道:“真暴躁啊。”
他几步追上江楼月,不见生气,微笑着问:“哎,我大哥不是随着你们一起出征去体验生活了吗?你们都回京了,他人呢?还在泸州?”
江楼月脚步停了一下,“应该……还在。”
当初她离开的时候,王泽还在安顿流民,后来爹被皇帝密诏传入京城。
那王泽现在还在安顿流民吗?还是安顿的事情已经结束?
也不知道王泽现在怎么样了……
江楼月叫住一个小兵:“你去,把罗将军找来。”
“是。”小兵很快退走了。
王渊挑眉说:“找他做什么?”
“派个人去汾阳,看看最近表哥有没有给汾阳寄家书。”江楼月说。
“干嘛那么麻烦,不如咱们回趟汾阳算了。”王渊缓缓打着扇子:“话说,我都好几年没回去了,你也有段日子没去了吧?听说姑母的身体现在养的不错,还有你姐姐……咱们回去一趟看一眼,顺便打探一下大哥的消息。”
江楼月说道:“如今两州不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