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缓缓闭上眼睛,心又疼又涩。
门外似有脚步声响起。
谢尧手指按在江楼月颈侧。
江楼月轻轻哼了一声,软倒在了谢尧怀中。
“我进去了啊!”门前,王渊的声音响了起来。
谢尧没有说话。
外面的蔡威门神一样把王渊拦的死死的。
主子没吭声,当然不能随便乱进了!
谢尧就那么把江楼月抱了会儿,才不舍的将她放回床榻上去,给她盖好了被子。
她的脸上泪痕犹在,眼睛也有些红肿。
谢尧静静看着。
在他心中,江楼月的命是最要紧的。
可在江楼月的心中,他们在一起才是最重要的。
她宁折不弯,便是要做亡命鸳鸯,也绝对不要分开。
他们对这份感情的理解,原来不一样。
谢尧心底震撼无比。
他喃喃自问,到底是江楼月太刚烈,还是他太……肤浅?
他不确定,自己的这个词用的对不对。
但回想起刚才江楼月说的话,那“行尸走肉”四个字戳心无比。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在江楼月的心中,已经有了这么重要的地位,没了他,她便要成了行尸走肉吗?
那么——
如果活着,活成了行尸走肉,活着还有意义吗?
谢尧觉得呼吸又有些沉痛。
他重新洗了温热的帕子,帮江楼月把脸擦拭干净,又敷了敷眼睛,才出声道:“请他进来。”
“是!”门外响起蔡威的声音,下一刻,门被推开,王渊走了进来。
王渊一手叉着腰一手捂着嘴巴打哈欠,喃喃出声:“真磨蹭……这高床软枕的,小爷果然睡不舒服……”
谢尧面无表情:“你先看看,她的蛇毒和别的情况。”
“刚不是听着醒了吗?怎么又昏了?”王渊缓缓往床边走,看了谢尧一眼,“你弄昏的?”
谢尧没说话。
王渊笑了一声,一边捏起江楼月的手腕诊脉,一边说道:“她要嫁入中宫做皇后,剿你老巢啊,啧啧,这性子,真是又彪悍又暴躁,难为你了。”
谢尧依然静默,不但没说话,连一个眼神都没分给王渊。
片刻后,王渊收回手:“好的差不多了,看这情况,明日怎么着也能活奔乱跳了。”
“是吗?”谢尧终于开口,问道:“你医术不是不错?可确定她体内还有什么别的毒素吗?”
“别的毒?”王渊挑眉:“什么毒?”
谢尧说:“千机之毒,听过吗?”
“千机!”王渊面色微变,“这我当然听过。”他的世家子弟,千机是宫廷秘药,没见过也是听过的。
王渊皱眉又说:“不可能啊。”
谢尧垂了垂眼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