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尧看过去。
江楼月冲他眨眼示意:别担心。
谢尧心底松了三分,冲她点头。
瞧着他们这你来我往的样子,王婵眼底笑意更深,温声说道:“殿下的身体已经好了,对不对?听说封了卞南王,现在忽然到汾阳来,会不会有什么不方便,出问题?”
谢尧垂眸说:“身体已经好了,多亏了楼儿……至于此行到汾阳来,行踪比较隐秘,不会有问题的。”
“那就好。”王婵点点头,说道:“京城一别,已经有两年多没见过殿下了,与我楼儿的婚约,也有两年多了吧?”
“是。”谢尧说道:“本该早早就大婚了,但一直——”出问题。
当初下云宿山如果回京,估计早大婚了,可是偏偏又闹得分开。
这一折腾,战事又起,一切都乱了套。
“哎……如今皇上驾崩,又是大丧——”王婵面露忧色。
她心性并没多复杂,也管不了什么朝局,只想丈夫女儿能好好的。
可这大丧,一旦耽搁,婚事又要延期了。
王婵喃喃说道:“楼儿再过几个月便十九岁了,年岁已经不小了。”
江星月的情况不同,她作为母亲,现在也不好提婚事,怕刺着孩子的心,但江楼月……有两情相悦的人,竟也拖到这般年岁了。
江楼月说:“才十九嘛……”
“什么才……”王婵无奈叹息:“都十九了,娘十六岁便嫁给你们爹了。”
“……”江楼月静默,这话题她不想接。
婚事,不得谢尧来操心嘛!
而且现在的近况也不是谈这些的时候,说了也没用。
王婵当然也不想和江楼月说这个。
王婵朝着谢尧看过去。
谢尧慎重地说:“我想娶她的心从未变过,矢志不渝。”
“我知道。”王婵微笑,“殿下的心意,我看得见。”
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明明看得见,但有些时候,却还是需要一个郑重其事的态度来说出来,让人安心。
沉吟片刻,谢尧又说:“我会尽快,请夫人放心。”
局势太乱,还有许多人都在虎视眈眈,需要将这局势稳定,不然这亲如何成法。
“好、好,那就好。”王婵算是放了心。
又说了会儿话,老夫人那里派人来请王婵过去,王婵便起身离开了。
厅内只剩下江楼月和谢尧二人。
气氛静默。
江楼月瞥了他一眼,“没想到你还会紧张,少见。”
谢尧说:“她是你母亲。”
而且她和武安侯还不同,是百年门阀氏族出来的贵女。
谢尧这些年一向独来独往,在旁人面前,随性乖戾,想做什么便做什么,想说什么便说什么。
在皇帝那处从不收敛。
在太后那处,也是装作乖巧的样子。
但王氏这里……
她是江楼月的母亲,且还是百年门阀十足出来的贵女,和武安侯是不同的。
还有……江楼月心中,王婵的地位非常重。
因此,谢尧一时之间便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姿态来面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