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楼月听出他话外之意,低声说道:“我娘很通情达理,很温柔的。”
“嗯。”谢尧点点头。
江楼月想了想,说:“你真的派莫宇去请萧青贤了?”
“去卞南办点事,顺路把萧青贤带来。”
“办什么事?”江楼月好奇地问:“卞南那边……怎么样?我的意思是你去卞南也好久了,那边还算稳吗?”
“一些小事。”谢尧随口敷衍了,又说:“这些年卞南一直稳固,安心吧。”
“那就好。”江楼月点点头,起身往外走,“我去找找我舅舅。”
谢尧跟上来:“是关乎要紧事还是——”
江楼月却没说话,双手向前一划,交握在小腹之前,把她便臂弯之中带着的紫色云纱飘带也荡出三分飘逸弧度,就那么走了。
谢尧眉梢微挑。
他转过身去,往绿柳园走,并吩咐蔡威说:“你看着,她从王家大爷那处办完事情出来,便请她来一趟。”
“是。”蔡威应了一声,又迟疑地说:“万一……属下是说,万一小姐不来——”
“……”谢尧静默,转向江楼月走的方向,“那我去等着她。”
蔡威没说话,默默跟上了谢尧的步伐。
只是走出几步去后,两人竟碰上了王老太爷身边的长亭。
长亭欠着身子,非常恭敬:“谢公子,老太爷请您过去下盘棋,不知道公子可有时间?”
“……当然。”
……
江楼月到了王家大爷的院子,守在院子里的下人赶紧去做了通传。
王家大爷招招手:“进来坐吧。”
“舅父安好。”江楼月冲舅舅行了礼。
王家大爷说:“今日怎么有空到舅父这里来走动?”
说着,他随手一抬,屋内的婢女赶紧上前给江楼月沏茶。
江楼月开门见山地说道:“我是想问问,表哥最近可有寄来家书?”
“泽儿啊……”王家大爷眼底浮起三分担忧,“出去这一年多,倒是每个月都寄来一封家书,这个月的信还没到。”
王家大爷叹息道:“这孩子,这些年从没出过远门……此去边关随军不知吃了多少苦。”
他看向江楼月,笑着说:“本来舅舅正要去问问你,他在边关的情况,没想到是你先找来。”
江楼月说:“表哥非常聪明,帮父亲解决了不少麻烦事——我离开泸州的时候,表哥还在帮忙安抚泸州城外十几个城邦的流民,舅舅便放心吧。”
“好、好。”王家大爷连连点头,“也不知道他何时回来……”
“等流民安抚的差不多,表哥应当也该回来了。”
……
另外一边,谢尧到了老太爷的书房之中,窗边已经摆好了棋盘。
“老爷子,谢公子到了。”长亭说了一声,把谢尧请进去。
谢尧颔首走进去。
老太爷正逗着一只金丝雀儿,回眸看了谢尧一眼,浑浊的眼底亲和而慈爱,“来了?昨天喝的有点多,酒气过了吗?”
“……”谢尧静默片刻,“过了。”
“那就好。”老太爷随手去挂鸟笼,一边说:“昨日那酒是汾阳的特酿雪梨春,比较绵软,劲道不是那么大,老夫便想着,你们多喝点也没什么,倒不知你量浅。”
“……”谢尧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老太爷回过身说:“以前不喝酒?”
“……不喝。”谢尧停顿片刻,说:“身体不适,所以忌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