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人朝着江楼月那边跑过去。
开了这个口子,另外有人咬咬牙,接二连三地跑了过来,不多时,竟然跑的只剩下魏正和几个铁杆的兄弟。
魏正一开始愤怒,到了此时已经冷眼以待,“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的东西,良心都被狗吃了!”
所有人别开脸不去看他,不知道是羞愤难当,还是不想理会。
“来人。”江楼月声音平稳,视线落与魏正等人身上,“把这几人押下去!”
“是!”黄明盛示意人上前,很快把魏正等人全部押下。
那魏正被押走的时候犹然切齿高喝:“老子绝不会低头的——”
很快,那几人全部被押走。
江楼月环顾一周,十分慎重地说道:“升迁,粮饷,分田,这些事情本将军都说一不二!你们既然愿意接受改编,就去报名,十日后,军中会摆下擂台。”
“骑兵有能者任之,此处也不例外,用你们的实力说话!”
那些俘虏齐声应道:“好!”
江楼月提了提马缰,招呼了岳长庚,“这里就交给你了,记住,再有闹事者,杀无赦!”
她可以容他们闹一次,却断然没有闹两次三次的道理。
有些人,你的宽容,他们会觉得理所当然,并且踩着这份理所当然,蹬鼻子上脸的欺辱你。
那“杀无赦”三个字,也如同冰刀一样扎进了那些俘虏的心里。
所有人都明白,那三个字绝对不是开玩笑的。
有些揣着养精蓄锐一番再继续折腾的士兵,此时开始犹豫,到底是要不要再闹?
万一这些骑兵真的杀人……怎么办?!
“是!”岳长庚领了将令,带人管制那些俘虏。
江楼月看着一切逐渐变得秩序井然,稳妥,暗暗松了口气。
罗风低声说道:“还是将军技高一筹。”
“不是我厉害。”江楼月淡淡说:“是朝廷……朝廷的兵制,太过苛刻。”
先帝上位之后,为防止军侯和刺史做大,在兵制上面,进行了极大的调整改革。
她带的这一只武安军,是因为谢尧的资助,所以在军备,粮饷等等各方面高于所有军队,但其余各地的军队,都还是依着朝廷的老路子。
朝廷不给钱粮,是不想各地养兵为患。
其余各地的州府刺史都裁剪了军队的数量,唯有信阳此处,因为信阳侯是张相的女婿,这些年来,军队数量一直没有裁撤。
户部和兵部也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银子照给,当做不知道。
但先帝是什么人?
怎么可能任由张家一脉做大。
所以这些年来他看似不露声色,实则暗中早已动作。
信阳府的钱粮,一直被压缩。
到了近几年,军饷和粮草一直是信阳自给自足。
萧冀一边利用自己的慷慨,稳定了军心,另外一边,却又不愿一直自己掏腰包,想从朝廷那里拿到军费。
他出的银子,只是保证军队一些基本的开销。
战死抚恤、军饷,和每年军中用度,都还是按照朝廷的规矩来。
那一套苛刻的规矩,基本是压榨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