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她曾经不注意,后来还是在叶策的提醒下才想起来的磕绊和意外,是她早已被fred列入实验对象的最好证明。
他是个疯子。
恰好遇上了她这个太特殊太特殊的个体。
最终酿成一场对她来说,等同于噩梦的悲剧。
这些,是她必须要面对,要跨越的真实存在。
所以,叶策开始强制着她做一些事情。
接触那些一度伤害过她的器械,接触那些跟fred有着一样职业的人,更接触那些曾经fred用来伤害她的知识。
心理学上,称这种治疗方法为,脱敏。
她不知道治疗的效果是否如叶策预期的那样,但叶策在另一方面,造就了她在学医道路上的成功。
叶策甚至帮她做了假身份。
身份的一切信息,原本属于另一个姑娘,亚裔,没有亲属,身患绝症,没有其他的就医记录,并且,愿意配合叶策计划的一切。
叶策承担了她所有的治疗费用,并最终,体面的送走了她。
然后,历经半年多的运作,池乔期最终成为了那个姑娘。
再然后,那些身份,再逐渐的变成池乔期的。
“池乔期”这三个字,像是一种遮挡一样,仅是她合理合法生活的一种掩护。
同样的名字,一模一样的三个字,在那时,却给不了她任何归属感。
但仅仅要达到这样的掩饰,这其中的手续仍是有诸多的不合法。叶策一并承担下,并且从不向池乔期透露半分。
他一向有所判断,在池乔期这件事情上更是。他动用了他在之前积累下的所有关系,只是为了她一个人。
叶策救活了她,并且唤她重生。
所以,她尚能站在这里。
池乔期无数次想过,即使那天,那通电话接通了,很大程度上,她所遭遇的一切仍不会改变。
对简言左的恨,就像她对路平安说的那样,更像是一种为了活下来而产生的念想。
或许她自己,早已经在某些细节上原谅了简言左。
再或许,她从重生,到现在渐渐的好起来,原本就是一种对他最真实的原谅。
但叶策对她所做的这一切,无论出于什么立场,她都不会讲与别人听。
就像是前段时间,简言左将她原本的身份归还于她,她一句多余的话都没有问。
他们如果想让她知道,自然会说,如果不想,她问再多也没有意义。
但在她内心的最深处,始终保留着一种感谢是属于他们的。
池乔期不知道自己是在什么时候睡着的。
醒来,是在酒店的床上,出门看过门牌,才知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了自己房间。
然后,她和简言左无比平常的吃过早饭,接着,坐上返程的飞机。
一切平常的好像一场早已安排好的旅行。
除了,他们在楼下遇见了似乎等待已久的简老爷子。
简亦为几乎很少到市里来,他不喜欢这里的嘈杂和空气,也不喜欢这里死气沉沉的颜色。
所以,当简言左在车里看见简亦为身影的那一刻,心略微,沉了沉。
简亦为没有任何多余的话,直接用柺棍指一下简言左,“上车。”
池乔期反射性的想要阻止。
简言左刚刚回来,复诊是必须的程序。
只是,话还未等说出口,就被简言左微不可闻的摇头制止。
然后,他什么话都没有再说,没有解释,没有嘱咐,没有任何言语,拉开车门,上了简亦为的车。
☆、第四十一章 ·任何刻骨无一铭心
没有人知道简亦为和简言左去了哪里。
包括许莫和肖随。
三天后,简亦为的车,终于开回了老宅。
简言左从车上下来,明显清瘦了许多。但期间,无论肖随怎么问,他从不提及这三天的去向。
后来,肖随通过简老爷子的司机百般打探,才知道这三天里,简言左跟随简亦为,几乎走遍了简氏在全球所有的原料产地。
最后一站,简亦为在简言左十八岁的成人礼后,第一次对他动了手。
细长的鞭子落在身上,响而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