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辰跟李朝阳,她自然是相信安辰的。
可太子身边的人,她必须要接触。
哪怕是猛鬼蛇神,她也在所不惜。
徐二年,这个天杀的男人,已经消失了太长时间。
她必须要知道他是死是活,不然……
老天为什么让她重活一辈子。
回到灵堂,廖夫人伤心欲绝,体力不支。
丁琬恰好在场,直接把人扶着起来,去到后院。
将人安顿好,婆子端来一碗小米粥。
“夫人,人死不能复生,您要吃一些啊。老太爷、老夫人都不在了,姑奶奶也抱病有恙。廖家的三个根苗,可都只能指望着你啊。”
婆子的苦口婆心,换来的只是廖夫人默默落泪。
丁琬把碗拿过来,示意她出去。
等屋门关上,丁琬一边吹粥一边说:
“廖夫人,嬷嬷的话虽然不中听,但却很实在。您还有三个孩子要看护呢。”
廖夫人抬眸,靠着床头,呢喃着道:
“姑姐传信说徐娘子要去府城,夫君这才着急忙慌的去了。我想问一句,你们在府城,到底发生了什么?”
丁琬放下手里的粥,深吸口气,道:
“为什么这么问?廖夫人是信不过廖老板,还是信不过我?”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廖夫人急忙摇头。
可能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分,伸手摩挲了一下脸,道:
“徐娘子莫怪,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唉!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那姑姐不喜我,一直都想给夫君找个偏房,或者换个妻子。”
“徐娘子是抱牌位生活的寡妇,我对你自然是崇敬。可是……可是好端端的去了府城,怎么就回不来了呢?徐娘子,你告诉我,为什么他回不来了,啊?”
丁琬撑着她,最后无奈,只得把人抱在了怀里。
一下一下轻抚她的后背,道:
“你难受、伤心,我都明白。有些事儿,我也不知情,我只是……不耻他们暗箱操作,提前离开。我跟廖老板,君子之交,没有别的。”
“我知道,我都知道。”廖夫人紧紧抱着她哭诉。
撕心裂肺、捶胸顿足。
人只有在最伤心的时候,方能如此。
哭到最后,廖夫人脱力趴在床上,呢喃:
“我娘家无人,夫家无人。我以为我们夫妻仔细生活,靠着茶楼、作坊,不求大富大贵,只求衣食无忧。如今,太难了……”
“不难,一点都不难。”丁琬掏出帕子,给她擦脸。
小心翼翼的把粥喂进去。
已经温了,她也不挣脱,倒是很配合。
“你忘了我说的?作坊我接手,茶楼我管着。你们家的一切开销,跟以前一样。多余的银钱,我替你存在钱庄。孩子要继续念书,他们得接手廖玉恒留下的生意。”
话落,廖夫人疑惑的看着她,蹙眉道:
“你……你真的要……”
没等她把话说完,丁琬点点头,说:
“我手里有酒坊,我没那么多能耐操持这么多。”
廖夫人叹口气,手:
“既如此,作坊徐娘子来,茶楼我亲自掌管。”
“你确定吗?”
“你都可以,我怕什么?我丁珊也可以如你一样,抱着牌位过日子。”
话说到这儿,廖夫人骤然起身,从她手里拿过粥碗,大口大口的吃。
有句话叫“女子本弱,为母则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