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话聊得,我当然舍不得。可二婶儿的身子,也不能耽搁不是?”
“那我治好她,就能去找你了,对不?”
“那会儿我就回来了。”丁琬戳了她额头一记,笑着摇摇头。
香桃“猛”地起身,不依的说:
“我不管,我不管,我就要去找你,就要去找你。”
“咋跟个孩子似的?”
香桃不理,靠着她的肩头,自怨自艾的道:
“你是我第一个朋友,当初你可说了,咱俩要一直做朋友。”
“是,我说的,我不会变。”丁琬笑着拍拍她,说,“你跟旁人一副冷漠面孔,为啥对我就这么撒娇耍赖?”
“因为你是我朋友啊。”
“那你在夜姑娘面前……”
“我哪敢啊。”香桃摇头,坐直身子,有些敬畏的道,“首领那人阴晴不定。而且对我们这些人,一向严苛。别说耍赖了,就顶一句,都有可能招来杀身之祸。”
丁琬闻言,想着几次见到夜莺的样子,倒还真是超乎想象。
“好了,咱别想了,洗洗睡觉,你搁哪儿睡?”
“咱俩一屋。”
“好。”丁琬没有异议。
这天晚上的土庄子,乃至邻村在酒坊上工的人家,每一个都聊到很晚。
有说金匾额的额,有说银子的,还有说那陈公公的……
不管说多晚,第二天上工,没有迟到的。
毕竟一个月上满,还额外多给三十个铜板。
这可不少,没人不想要。
村头学堂扩建,已经全部完工。
至于招生的事情,丁琬没有插手,完全是县衙那边帮忙。
学堂本就不是他们家的,当初只能说刚好父亲在村里,然后二舅在县衙做事,两方用力,促成了此事。
这么多年,学堂被丁文江经营的很好,所以土庄子的学堂,也就算站下了。
再加上现在酒坊给孩子出一半束脩,酒坊这边有条件的,都让孩子念书了。
如今又全免三年,过来念书的孩子就更多了。
每天晨起,村头朗朗的读书声,都是一种希望。
进了五月,天气就热了起来。
丁家二房的忙碌,就更甚了。
虽然家里下人很多,但谭瑶还是亲力亲为。
毕竟她是继母,很多人都盯着呢。
丁琬偶尔回过去帮忙,不过大多数都在酒坊。
准备接力,还有就是她在整理桑落酒的酿造思路。
门开,赵海林从外面进来,拱手说:
“东家,军营那边来人了。”
丁琬闻言起身,看向门口。
等人进来后,丁琬惊讶的道:
“卫舅舅?咋是你呢?”
卫廖把手里的食盒放在桌上,说:
“咋就不能是我?”
丁琬抿唇,有些难以置信的道:
“卫舅舅跟我一起去京城吗?”
“不是。”卫廖摇头,“我是过来告诉你,五月初九晨起县郊,军营上京队会等你。”
丁琬点点头,示意他坐下后,道:
“不知跟我一起上京的人,姓啥?我去了找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