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银鹰把图收好,蓝九端汤进来,放在桌上。
“姐夫,银鹰哥,你们喝点热汤暖暖身子,一会儿在吃饭。”
二人倒也没有客气,起身来到桌前,低头喝汤。
暖暖的热汤下肚,胃里特别舒服。丁珏看着一直眉头紧锁的姐夫,心知他的不高兴。
想了片刻,开口问:
“姐夫,这次能待多久?”
“三天吧。”徐永涵回答,“你姐跟遥哥儿在家,我不放心。”
“那走前去看咱爹吗?”
徐永涵想了一下,点点头,说:
“去。二婶儿有了,小姑也生了,如果爷、奶愿意,我这次打算接他们过去。”
丁珏一听这话,倒抽口凉气。
“姐夫,你这……”
“放心吧,马车铺的软一些,舒服点儿,白天赶路晚上休息,沿途都住在盛聚楼,不会有事儿。”
丁珏又给他盛了一碗热汤,还是心有余悸。
不过去不去的,还得看祖父母自己,他们想的再多,于事无补。
吃过晚饭,银鹰出去找人,徐永涵沐浴后盘腿坐在炕上,静静地等。
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丁珏推门进来,看着已经坐在那里的人儿后,笑着道:
“姐夫。”
徐永涵把桌子放好,棋盘摆上,说:
“杀一盘?”
“好。”丁珏走到跟前,脱鞋上炕。
两个人你来我往,互不相让。
丁珏看着眼前的局势,笑着抬头,说:
“姐夫最近几年,棋艺精进不少啊。”
徐永涵笑了下,道:
“其实你不用这般一直跟我聊天。我没事儿,不会委屈自己。”
“姐夫,周氏的死……”
“死就死了,你跟致远说一声就好。”
“知道了。”丁珏点头,继续下棋。
徐大可的衣冠冢,在土庄子的英侯山。徐致远要是祭拜,直接去那里,毕竟祖父也葬在那。
至于这北边,他不会过来,也不能让他来。
所以对于周氏是死是活,想要瞒他很容易,但要瞒小舅子不易。
当然,他也没打算瞒,就让他知道。这样日后若是徐致远知晓了,也算有个人能帮着作证、说几句话。
可能性不大,只是多做一个打算罢了。
也不担心丁珏会告诉他,毕竟这小子疼致远,比自己还甚,不会给孩子添堵。
下了最后一颗棋子,笑看着他,说:
“你心不静,否则我很难赢了你。今天就这样,明天晨起还要忙,睡吧。”
丁珏颔首,把桌子收了,上炕铺床。
“姐夫,晚上咱们俩一起睡。”
“好。”徐永涵没有拒绝。
并排躺下,暖和的火炕,能缓解一天的奔波。
丁珏问了好多,问他姐姐,问丁现,问小姑姑,问西北的周皓倾、徐致远。
问了这么多,只字不提“香桃”二字。
徐永涵见他不说,轻叹口气,道:
“二珏,宫里多了个香嫔,你可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