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怀橘和沉鸣谦结婚并没有婚前协议,沉鸣谦身价保守估计也有近万亿,如果两人有天离婚,楚怀橘将瞬间跻身华国女富豪榜榜首。沉鸣谦做生意也好、投资也好,从来都没有过赌徒心理,他对手底下的人也是说,“永远保持清醒,用精准的分析与专业的判断去克服贪婪和赌性。”
这场婚姻大概是沉鸣谦唯一一次豪赌,他希望给自己设一个紧箍咒的同时给楚怀橘一个保障,即使将来真的有一天,他作出了背叛二人婚姻的事,楚怀橘至少可以拿走一笔巨额财产。
人心是最不可预测的,誓言永远不会比经过公证的白字黑字的契约更保险。
因为楚怀橘不想麻烦,所以婚礼两人没有大办,只请了些关系比较近的亲人朋友做见证。沉鸣谦父母早就不在,沉老爷子神隐多年,一直在F国调养身体,他身体不适和长途跋涉,因此没有亲自回大陆证婚,只是派人送了礼物过来。楚怀橘也有问沉鸣谦需不需要两人婚后去F国看望一下,但沉鸣谦拒绝了。
之前有传闻说沉老爷子是被“软禁”到了欧洲,楚怀橘见沉鸣谦如此反应,感觉传闻似乎并非谣言。
婚后楚怀橘减少了去公司的频率,更多的时间都用来陪伴孩子,零到一岁的孩子变化快,几乎一天一个样,楚怀橘不想错过他们最初的成长。虽然照顾都是保姆照顾,但她在旁边看着也觉得心里满足。
沉识、楚茉兄妹的到来让她感觉人生突然就圆满了起来,每次将两个稚嫩的生命抱在怀中,就像怀抱了整个世界。
沉鸣谦基本不再进行任何应酬,每天早上出门前要去婴儿房看看孩子,下午回家第一件事还是看孩子,与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怎么看怎么喜欢,怎么看都看不够。
在家里看孩子的时间变长,楚怀橘和刘琉的相处自然而然多了起来。两人都是新手妈妈,没事就会交流些育儿心得。刘琉现在每天就在家里画画,她的画这一年一直卖得不错,前段时间还全款给父母在老家买了套别墅,现在正在装修。
由于工作原因,刘琉现在和老板哈尔斯走得比较近。哈尔斯老钱家族出身,从小就展现出绘画天赋,八岁办了自己第一个个展,高考后进入圣托朗夫斯学习自由艺术专业,后来又学习艺术管理并从母亲那接手了森海。他思想比较开放前卫,对各种风格都有很高的包容度,平时愿意给新锐画家更多机会,森海画廊的展也以风格多样着称。这么多年森海虽然在艺术市场上一直不温不火,但也培养出来不少成型的青年画家。
……
哈尔斯总是会反复回想起自己第一次见到刘琉的那天,那天天气很好,穿着正红色带着狐狸毛大衣的女人迎着光走进自己的办公室,巨大的毛领将她巴掌大的脸衬得更加小,微卷的中长发被白底金边印着红色玫瑰图案的丝巾慵懒的扎起搭在肩侧。
大概一米六五左右的个头,看起来似乎有几分纤弱。
刘琉对上哈尔斯的目光后微微笑了下,眉目舒展、面容恬静,那一刻,哈尔斯感觉自己的心没有任何征兆地被丘比特之箭射中了。他看着刘琉,脑海里浮现出她的画,血泊中的那枝白玫瑰。刘琉就如同那枝白色的玫瑰,柔弱中暗含坚韧,忧郁里带着妩媚。
哈尔斯对刘琉一见钟情,可惜刘琉对他无意,并且没几个月就跟徐立国结了婚。
他不知道刘琉跟徐立国之间具体有什么样的纠葛,但通过刘琉两年里的作品和她展现出的状态,也能想到她在徐立国身边过得并不好。理智告诉他不管怎样那都是别人的私事,他不该离一个有妇之夫太近。可明知是错,感情却总是不受控制。
随着接触变多、了解加深,刘琉不再排斥哈尔斯接近以及对她释放的善意。她从进入社会以来,一共就经历过徐立国一个男人以及他带给自己的这段畸形的男女关系。哈尔斯让她感受了一种被尊重、被珍惜的爱,虽然她心已荒芜,但难免有些沉溺。
有时两人谈完工作,哈尔斯会邀请她在办公室小酌一杯,她也都欣然同意。
她跟徐立国虽然不睡在一张床上,但总归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下,时常在外面喝了酒回来,徐立国肯定不会毫无觉察,但他从来没说过什么。
楚怀橘用相敬如冰形容刘琉跟徐立国现在的关系,但刘琉认为她和徐立国之间已经不存在“敬”,有的只是刻意粉饰出来的太平,相隔咫尺,咫尺天涯。
时间不停,别管过得是否如意,每个人都沿着各自生活的既定轨迹继续前进着。
转眼间,沉识和楚茉就两岁了。在他们一岁的时候,轰动全国的周正伟案和康锦程案正式落下了帷幕,共和国成立以来最大的贪污腐败案,是家族式腐败,也是地方政府体系塌方式腐败,牵扯的体制内人员多达叁千七百人,涉案金额近千亿。
随着他们倒台,华国在康锦程统治政法体系后混乱了十年的社会秩序终于一步步走向正轨,许红旗等人也能松口气开始新的征程。当然,在这场轰轰烈烈的“大清洗”中,也有些人被有意无意略过,平稳着路。人生何处不妥协,政治更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