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峋抬头看了看天上明月,“都过了十五,为何这月还那么圆?”
涟漪笑道,“十五的月亮十六圆,难道你没听说?”
云飞峋的眸子诡异一转,心中开始暗暗计划,“涟漪,时辰也不早了,现在做晚饭估计来不及,我们上山打野味吧。”
涟漪刚想疑问,却突然反应出,这怕是又是云飞峋的小花样吧。做晚饭的时间不够?那上山的时间就够?不说到山顶,就到仙水潭,一上一下也得一个多时辰,何况夜路难走。大半夜的,兔子都睡觉了,去哪打野味?“好啊,正好我想吃野味了。”
“太好了,涟漪你等等我,我这就去拿东西。”云飞峋光顾着想自己一会要作的事,哪注意到苏涟漪意味深长的笑颜。
“去吧,我在这里等你。”涟漪道。飞峋入了房间,她也转身去寻了自己要带的东西,偷偷藏了起来。
两人都取到了想带之物,便上了山去。
……
仙水潭,两人很喜欢这个地方,夜半,山风将树叶吹得沙沙作响,流水潺潺之音美妙动听,圆月高悬,银色月光擦下,尘世一片圣洁。
飞峋紧紧牵着苏涟漪的手,带着她上了到了潭边,心中紧张万分。
涟漪笑意盈盈,等着他,好奇他想做什么。
其实云飞峋想为她放烟火,这一招还是当时两名产婆大婶交给他的,说是岳望县城潇爷讨仙姬欢心时用的一招。在白浪河盼,有人燃起了烟火,所有烟火将两人围成一圈,仿佛在烟火幻境中一般。
那烟火刚熄,就捡一只灵巧夜莺从天而降,口中吊着芬香信笺,仙姬伸手,那夜莺落定在美人手心,吐出信笺。仙姬打开信笺方才发现,其上是潇爷亲手提下的情诗一封,伴随着夜莺的鸣唱,潇爷在一旁打扇诵诗,而仙姬大为感动,最终献吻。
飞峋精心训练的夜“鹰”送笺计划已宣告失败,而如今燃放烟火更是表示压力很大。此地只有他们两人,无人帮忙,飞峋踌躇了一下,“涟漪,你来这里坐坐。”说着,便将她签收到潭边的大石上坐下。
涟漪笑意盈盈,很乖巧听话,就等着看他葫芦里卖什么药。
“你带帕子了吗?”飞峋心中大哭丢人,道具没带全。
涟漪点头,赶忙将怀中帕子掏了出来,递了过去。
飞峋脸有些红,“那个……我先把你眼睛蒙上,你别害怕,没危险的,一定别害怕。”慌张解释着。这么浪漫的时刻,若是让她看见他撅腚打火石燃烟花,那多煞风景。
“恩,好。”涟漪淡笑着,闭上了眼。
云飞峋只觉得感激涕零,心中感慨苏涟漪真是温柔可人,自己以后一定要好好宠她,爱她,绝不让她受到丝毫委屈。
将帕子盖在她眼上,在脑后打了个节,又细心叮嘱了句,“涟漪,你另一侧是水潭,一会若是害怕就直接掀了去,别掉水潭中。”
涟漪笑着点了点头,“知道了。”
而后,云飞峋便赶忙拾了石块堆成一堆,烟花爆竹放上,开始将那纸引子牵出来,打了火石,火星迸发,将引子点燃,自己则是跑到了苏涟漪身旁,心情焦急地等着那引子快要烧尽到烟花,赶忙拉下涟漪眼上的帕子。
“那个……涟漪,希望你喜欢我……不对,是我喜欢你。”五彩烟花腾空而起,伴随着震耳响动,那烟花化作了百变彩星在空中飞舞,压住了银色月光,映亮了天际,映倒在水潭之中。
伴随着云飞峋激动又羞涩的表白,涟漪非但不想取笑,只觉得可爱到让人感动,心中幸福感溢满。
她抬眼看向那绚丽得烟花,五颜六色也倒映在她的瞳仁之中。
他拥住了她,那烟火仿佛燃烧了他的心,让他激动万分,除了这紧紧的拥抱,已没有话语可以形容出他此刻的万千激动感想。
涟漪也是如此,被他紧紧拥抱着,伏在他坚实的胸膛,看着银星彩散、飞空旋雨般的烟花,激动的心情溢于言表。
此时她心中只想着,管他以后会变成什么样?管他以后世俗会如何?管他以后事态会如何发展?不在乎那些天长地久,只珍惜现在的拥有,珍惜过着每一天,哪怕是最后沦为回忆,有了这回忆,也是足以。
云飞峋心情激动忐忑,在这么个激动万分的时刻,他只想再一次她,但刚刚已经吻过了,也不知她会不会拒绝。
不管了,一咬牙,哪怕是被扇一嘴巴,他也认了。
一低头,吻住她,小心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十分爱怜地亲吻、舔舐,又无法满足地探索、深求。
烟火息,吻难停。
这一次,苏涟漪并未抗拒,伸手揽住他的脖颈,任他探索,回应他。
直到气喘吁吁,他才勉强离开,却是意犹未尽、恋恋不舍。
对视觉冲击的烟花已熄灭,涟漪又重新冷静下来,想到这几个时辰之内和他亲得难舍难分,有些害羞,但心中却甜蜜。
飞峋觉得气氛有些尴尬,男人比女人脸皮厚,他想了一想,“饿了吗?我给你打野味。”
涟漪未抬头,就这么在低头的基础上点了一点。
飞峋长长舒了一口气,趁她没注意,舔了下唇,拿起一直放置在水潭边的竹竿,跑到草丛里蹲着,等兔子。
一盏茶的时间,苏涟漪脸上的燥热方才缓了过去,一抬头,看见蹲在草丛中得云飞峋,噗嗤一笑,因为想起了守株待兔。
她轻轻过了去,装作若无其事,“有什么收获吗?”
云飞峋尴尬,刚刚在山下,他因满脑子想的都是大献殷勤,竟忘了此时已是黑天。他大窘特窘,上一次兴冲冲跑来放烟火,发现是白天;这一次说带涟漪来吃野味,发现是黑夜,他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
其实,他刚刚跑来守兔子,冷静下来便想起这个时辰想来是没兔子的,但大半夜的带空肚子的涟漪来,也不能让她空肚子下去,于是,便抱着侥幸心理蹲着,希望有哪只好心的兔子半夜饿了,梦游出来。
“没……没,兔子好像是,呃……睡了。”飞峋尴尬地回答。
涟漪忍着笑,逗他,“那怎么办?人家肚子好饿。”撒娇道。
听见苏涟漪这娇嗔,云飞峋只觉得骨头都酥了,却欲哭无泪,突然灵机一动。“涟漪,你吃不吃蛇肉?我捉蛇给你吃吧。”
涟漪无奈地摇了摇头,牵着他的手,将他拉到了水潭边的大石头上,将手中一直拿着的小包裹平放在大石上,解开带子,摊开。
这包裹,飞峋早就注意到了,原本以为是她带来得什么泳衣,却没想到,竟然是……馒头。
没错,就是馒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