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问,太后和她说了什么。
她亦没问,他以往在这个皇宫发生了什么。
轿车上,意外的是书逸然也在这里,而且手拿着药箱等待他们回来,一看见他们,书逸然便请青烟坐在身侧,夜暮沉主动撩起她的衣袖,露出血液遍布的手。
“若是再推延下去,可能会恶化。”书逸然取出药水涂在上面,同时观察着青烟会不会太痛,然而,她神情淡漠得出乎他的意料,这次进宫她似乎变得不一样了。
“还得多亏暮沉及时出现。”她感激地回头,发现夜暮沉的双眸阴沉地落在她手中,让她莫名地觉得麻木的手发痛起来。
回到府中,青烟想尽快沐浴完上床休息,今日发生的事情太多,她要好好消化,只是她的手被包扎得无法动弹,更不得碰水。
“随本王来。”夜暮沉在一路上的沉默之后,第一句说出话来,青烟乖巧地跟着他走到双院的一处浴池边,难不成他要帮她沐浴!
黑影和白影将屏风抬了过来,随后帮青烟褪去衣衫,青烟这次倒是不挣扎,任由她们擦拭,而夜暮沉已经回去了房间里。
“你们今早是故意阻拦我的吧。”青烟浸在温水中,请阖上双眼。
白影冷哼一声:“我们只是听从主子的安排罢了。”
夜暮沉已经料定她会闯出深府帮助他吗?青烟嘲讽地勾唇,“你们何必将我蒙在鼓里,既然我肯帮他带走商涵,自然也会肯冒险去皇宫。”
让她参与,起码将她当作盟友,而蒙在鼓里,则变成了棋子。
“夫人想多了,王爷的今日计谋我们一概不知,难不成他每做一件事都要和我们说清楚缘故吗?”白影似乎还在计较青烟早上用箭对住黑影的事情,句句带刺,“况且王爷已经找上了承公主来救出你,你可知他和承公主……”
“白影,你说太多了。”黑影开口打断。
青烟脑中不禁浮现那个英姿飒爽的公主,原来是有她的掩护,夜暮沉才能进来皇宫。
垂下头,夜暮沉一身斗篷的模样再次涌现,他说,抱歉,本王这次穿的是黑色。然后左手持剑,将要突破围攻朝她冲来。
“穿衣。”她从水中站起来,脑中的混乱让她一时间无法思考,轻叹一口气推门走进房间,夜暮沉恰好衣衫半褪,低头查看着自己的右肩,瞧见她进来立刻穿上。
青烟疾步过去拉开他的衣衫,他肩头的皮肤里有一条黑丝,而且还有蔓延的趋势!
“怎么会……”青烟蹙眉,他明明没有动右手,难不成是今日杀黎卿家时,“今日受伤了吗?”
“没有。”夜暮沉声音疲倦,整理好衣衫将她拥入怀中,轻嗅她身上清新的香气。
青烟不禁回想起昨晚,她压到了他的右手!赫然抬头撞入他幽黑的双眸,深处没有半分的谴责,一股心酸在她心中蔓延开来,和之前的怨气搅拌在一起。
暮沉,你让我如何是好。
你的温柔,是虚情假意,还是有所动心?
假作真时真亦假,无为有处有还无。
这一夜,青烟入睡极浅,三更时分耳边传来一句轻柔的话语:“对不起。”,她睁开眼看向身侧,夜暮沉却已熟睡。
翌日的早晨,青烟做好了夜暮沉不在身侧的准备,然而掀开眼帘,发现夜暮沉靠在床边摆弄着一条紫色的手帕,上面的“烟”字清晰入目。
她连忙坐了起来,夜暮沉抛给她一条蓝色手帕,不同的是上面缝着“暮”字,“收好。”
她瞄了眼夜暮沉手间的手帕,笑道:“暮沉可满意?”
“若是你伺候本王,那才叫满意。”
“那青烟替你更衣。”
“暮沉,现在是早晨!”她努力地找回自己的声音。
他轻笑一声,将手绢蒙住她的眼睛,“现在,不就是夜晚了?”
青烟把手绢扯下,连忙转移话题:“承公主是谁?”
本来没打算听见解释,没料到夜暮沉轻描淡写地说了出来:“承公主吗,不过是一个一直记恨本王的妹妹罢了,当年她母亲犯了大罪被判死刑,而揭发的人正是本王。”
“那她怎么会来帮你?”青烟诧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