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私闯皇宫。”他逼近,声音幽冷。
青烟低笑:“什么理由重要吗?”
私闯皇宫,欺君,不都是死罪一条吗,他要的不就是让她死吗,但她肯定皇上不会轻易让她死,因为还要用自己威胁夜暮沉。
只是现在看来,真正能威胁到夜暮沉的,似乎不是她。
“回答朕的问题!”他忽而伸手捏住她的下巴,逼她对上自己的双眼,“你,是太后的人。”
是一个肯定句。
那晚,皇上突然夜访太后寝宫,就是因为华初说青烟会出现在那里,可是现在他已经确定华初和她是一伙的,自然知道当晚是华初故意放她走的。
也就是确定,她当晚是去了见太后。
明知,为何要故问。
“皇上所言极是。”
还所言极是!
“你以为朕不会杀你吗!”他手中的力度加大,往前一扯,她的脖子都被拉得有些酸痛。
不禁蹙眉,眼中尽是疲惫:“皇上要怎么样才会放过青烟?”
杀不杀,不过是他一句话的事情。
就像赐婚一样。
夜季渊瞧着她眼中的灰冷,不悦地甩开她的脸上,弯腰,凑到她耳边低语:“让皇兄休了你,做朕的专属舞女,既能让你摆脱太后的牵制,又能安然生存,是不是该感谢朕的英明。”
语气中带着几分揶揄,青烟浑身一颤,万万没料到他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与其说要求,却更像是给她另一条出路!
只是,他怎会无缘无故的保护自己,定是有什么阴谋。
夜季渊看见她眼中的惊诧和猜疑,不禁冷冷勾唇:“朕自然有朕的目的。”
其实,在他提出舞女的要求时,根本没有想太多,连自己都被吓到了。
青烟还未来得及回应,一个太监就匆忙赶了过来,说是承公主回来了。
听闻承香芙特意从边塞赶回来,是想和大家已经参加宴席,不过闹一场刺杀,宴会早已散了,可是她既然回来了,不可能就这样回去,自然要前来会见一下皇上。
青烟如释重负,本想着皇上会因此放过她,不料……
“来人,将夜王妃押入地牢!”
听见皇上命令的护卫虽不明所以,但还是遵命地上前扣住青烟的双臂,将她拖起。
青烟愤然地瞪着他。
“慢着。”
虚弱而熟悉的声音响起,青烟又惊又喜,倏然看向前方,夜暮沉正缓缓走来,许是伤势严重,他的脸色依旧苍白,步伐不稳。
“不知皇上为何要押她?”夜暮沉轻轻勾唇,行了个礼后便抬眸询问。
夜季渊瞄了他被剑刺过的位置,深深一笑:“她私闯皇宫,还犯了欺君之罪,只是具体状态没有搞清楚,自然先关起来,皇兄身受重伤,还要招待雪国使者,这种事情就不要多管了。”
似乎,他和她没有关系一般。
夜暮沉垂首,带着嘲讽睨了眼青烟,“皇上所言极是。”
这句话,夜季渊今日听到了两次,不过这一次却让他无比满意,然而青烟心一痛,难以置信地看着夜暮沉。
他带病出来,不是来救自己的吗?
当触及到他眼中那一抹寒意,青烟才知道,他在惩罚自己!
嘴角不禁扯出一抹苦笑,在护卫的压制下与他擦肩而过,不知她是不是看错,竟发现夜暮沉袖中的手微微颤抖。
地牢的环境可想而知,脏,乱,臭。
青烟一进去,就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刮了过来,她只想好好地睡一觉,所以忽略了他们看戏的神情,一进入牢房,听见锁链扣起的声音后,倒在草堆中闭眼睡去。
她向来不是被宠着的大小姐,怎样的环境对她而言都没什么关系,因此,不久之后,她已经陷入了沉睡。
太后寝宫,连个太监正殷勤地为她捶腿,一脸讨好的模样,而她身后也站着一个太监为她按摩。
她神情舒适,似乎极其享受。
“听说,工部尚书那边出了些意外?”太后紧闭的双眸微微张开一条细缝,带着些许迷离。
“是的,修尚书修的水坝偷工减料,被皇上抓住了把柄。”她身后的太监小心翼翼地说着,同时观察着她的神情。
吏部是太后娘家那边的势力,自然也是她的人。
“竟然在这种事情上坏事,他们真是越来越不会做了。”太后敛眉,她岂不知皇上正一步步削弱她的势力?这次修尚书的事情皇上定不会善罢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