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界传玉霜圣君这百年来是在闭关,只有扶清五人知道,这百年来, 玉霜都在这仙台沉睡。
神魔大战之后, 玉霜失了一缕魂魄,沉睡在了圣雪仙台。
百年来,几位长老都在找玉霜丢失的那缕魂魄, 可找遍这十五州, 都未找到那一缕魂魄。
谁也不知道那缕魂魄去了哪里,就在众人以为玉霜会永远沉睡的时候玉霜醒了。
这次玉霜醒来,扶清也未料到。
江无阴突然问:这百年来, 仙界变了许多?
扶清回:其实也没多大变化。
江无阴:倒是孕育出许多奇怪的生灵。
扶清:?
扶清立马反应过来, 好奇道:你看见什么了?
江无阴如实道:一个圆形的,绿色的, 有点像花瓶, 却又不像。
仙界无奇不有,见多识广的扶清听完陷入了沉思, 坦白说,她也未曾见过这样的生灵。
扶清问:你在哪看见的?
圣雪仙泉。江无阴回。
短暂的沉思后, 扶清道:你说的这玩意, 我还真没见过, 兴许是仙台里的生灵?
江无阴迟疑地点点头。
扶清坐在桌前,说明来意:我受他们之托来看看你,这几位弟子照顾你照顾得如何了,你可满意?
江无阴不明白她为什么再次问同样的问题:还可以。
那意思便是满意了?
江无阴没有回话,许是想起了某个人,眉头微皱。
未等他开口,一阵低低的抽泣声传来。
转头看去,扶清竟低声抽泣起来:这几名弟子都是各仙门中的佼佼者,你也知道他们来这里也不容易
天天给你干活,给你做牛做马,到头来连一个名分都没有
江无阴微微敛眉:你到底想说什么?
扶清拭泪:你不如收了他们五个弟子,也算是了了我的心愿
江无阴陷入沉思,扶清在旁边哭的惊天地泣鬼神:反正横竖都在你这仙台住下了,收了他们也不影响你。
许是扶清哭得太生动,江无阴只得道:如何收?
他从未收过弟子,不知怎么收,他的师傅捡到他时已两鬓斑白,当时也只是草率地让他叫他声师傅便一齐上路。
扶清收了泪,好言好语道:也不需要太繁琐,跟着你的心走便是。
接着扶清欢喜道:明日我等你好消息。
扶清走后,江无阴坐回桌前,陷入了沉思。
几位弟子认真阅读品德书,宜落念得起劲,耳边突然传来道声音:宜落。
宜落竖起耳朵:圣君?
告诉他们,今后他们便是我的徒弟了。
宜落:啊???
这有点突然啊!
宜落试着再次从江无阴那里接受点消息,那边却没了声音。
宜落:?
就就完了?
不是吧,这么草率?!
众弟子见宜落愣住,纷纷投来目光:宜长老,怎么了?
若是累了,坐下歇会吧?
看着这些乖巧可爱的弟子,宜落也不忍心骗他们,轻咳几声道:圣君刚才说,今后你们五个就是他的徒弟了。
这个消息来得太突然,众人眼里欣喜根本掩饰不住。
宜落:救命。
最后,宜落只得在众人热烈的目光下硬着头皮讲。
终于讲完,宜落放下书,正经道:今天课便讲到这里。
宜落一本正经地踏出门,竟有些恍惚,转头就往仙殿跑,他们圣君是不是被威胁了!
然而仙殿内,江无阴好端端地坐在桌前,见宜落冒冒失失地奔进来,似乎还有几分不解。
宜落问:圣君,你真要收他们五个?
江无阴散开桌上书卷:反正他们已进了仙台。
偏殿,几位弟子难以掩饰心中欣喜,有人问:怎么没有拜师仪式?
雾子西拿着扫把打扫:圣君向来行事独特,兴许是另有打算,不可妄议,圣君这么忙,我们应该体谅才是。今后我们跟圣君学习,定不能丢了我们仙台的脸。
其中一人道:师兄弟本是按照入门先后来分,如今我们同时入门,那便按依年龄来分。
裴慎看他们分得起劲,走到旁边擦柜子,这江无阴还没发话呢,这些人就在这里瞎琢磨起来了。
他在旁边擦柜子,有人问他出生年月,他随口回答,大家算来算去,终于分好了辈分。
裴慎将帕子放好,抬头发现众人都盯着他,他微愣:怎了?
雾子西道:裴公子,你比我大一个时辰,今后我们就都敬你一声大师兄了。
裴慎差点没把帕子扔了。
???
我怎么就成大师兄了?
快要入夜,宜落捧着一个小册子入了仙殿:圣君,这是五位弟子的名册。
江无阴只道:放着吧。
宜落不好再多过问,转身欲离开,角落里杂乱的书籍跃入眼里,他们圣君为人端正,却不喜收拾,许多东西都杂乱地扔在地上。
前些时日,那些弟子都会帮着收拾,可今日大家早早地起来读品德书,没来得及收拾。
宜落叹气,余光瞥见殿外恰好路过的弟子:你进来收拾收拾。
等那弟子走近,宜落面色一顿,但人已经叫过来了,也没办法,只再三叮嘱:收拾完就可以回去了。
弟子点头,江无阴随意扫了那弟子一眼,微顿。
这不是别人,正是裴慎,裴慎朝他行礼,随后走到书柜前开始整理,江无阴多看了他几眼。
江无阴的书柜很乱,一些书随意堆在一起,没有划分类别,似乎是书都堆在了一起。
裴慎以前房里有很多书,他会将这些书分好类别,然后整理好。
所以面对江无阴杂乱的书,他是不能忍的,这些书上面分明都有标记,记着每本书为哪一类,这么方便,江无阴都还要乱放。
裴慎收拾时看见了桌上放着的名册,这里面也有他的,不过都是他瞎写的。
裴慎仔细将书分类放好,余光瞥见书柜后的柜子,这个柜子似乎是放衣服的,只一眼,裴慎愣住了。
江无阴的衣服随意丢在衣柜里,杂七杂八,江无阴平日里高高在上,看着圣洁无比,谁知道他是这副模样,裴慎将书放下,问道:你多久没洗衣服了?
江无阴回:何需洗?
裴慎算是明白了,江无阴的意思是,他根本不用洗,只用把衣服换下,然后换上新的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