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尚茞腰缠万贯,一颗小小的红宝石倒是并未放在眼中,见朱鸾媚眼横波,唇角浅笑盈盈,美若画卷,他掀起嘴唇道:“若能博得美人一笑,便是值得,公主殿下若是喜欢,臣替殿下夺来。”
说到后面,他的声音也跟着温柔了几分。
那边陆谨远远的瞧见朱鸾和虞尚茞在说话,也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他远远的都能瞧见朱鸾笑明媚,想必是聊得极为开心的。
陆谨眸光沉沉,恍若黑云压城。
桑弧瞧着自家公子这一脸的醋意,忍不住勾了勾唇道:“公子,听说这次辅国公府办马球赛可是下了血本,球赛的彩头是一颗鹌鹑蛋大小的鸽子血红宝石,依我之见,那虞尚茞肯定是想要将此物送给公主殿下,但私底下送倒是显得平常,若是能通过马球赛将红宝石赢回来,再转赠给公主,不仅能借此机会在美人面前表现一番,并且公主殿下必然会大为感动。”
桑弧的激将法的确是有用,陆谨赫然起身,目光扫了他一眼,嘴角透着丝丝的冷意:“球赛还未开始,谁赢可说不准。”
说完后,他大步朝赛场走去。
朱鸾坐在看台内,远远瞧见陆谨忽然加入到了马球赛中,倒是意外,同时心里又隐隐有些后悔,早知道他要参加,那她便是中暑也要上赛场。
如今后悔倒是来不及。
球场里面,红队以虞尚茞为首,蓝队陆谨为首。
在开场之前,双方的领队人在马上作揖。
虞尚茞此前听闻过,朱鸾爱慕陆谨之事,然陆谨却铁石心肠,不为所动,如今他倒是要感激陆谨,他意味不明的笑了笑道:“陆大人,请吧。”
陆谨目光淡淡扫了他一眼,拱手回礼,并未说话。
接下来,虞尚茞俯身将马球给打出去。
球场上,骏马奔驰,带起一股烟尘,你争我夺好不热闹。
朱鸾的目光全部给球场上的陆谨给吸引了,她从来都没有看到过他打马球,不知道他打的马球打的这样的精湛,简直是一骑绝尘,就连虞尚茞也落了下风。
只见陆谨一俯身,手中的马球棍潇洒一扬,将马球打入对方的洞里。
这是蓝队进的第一个球。
球场上传来一阵欢呼声。
朱鸾忍不住翘了翘嘴角,目光迷恋般的看着陆谨矫健的身影挪不开眼睛。
而在球场上肆意挥洒汗水的男人,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还分神转头往这边看了一眼,
隔着远远的距离,朱鸾的目光与他对上,心跳猛地跳了一下。
陆攸宁这次是跟着哥哥一起来的,球场边上几个小姐妹在下赌注,她身上银子不够,眼瞧着朱鸾坐在凉棚内,手里轻轻摇着白纨扇,她就赶紧跑过来了。
陆攸宁上前福了福身子道:“公主姐姐安康。”
朱鸾一眼就认出了陆攸宁,眼中透出一抹意外之色,她眼底是掩饰不住的喜欢:“攸宁,你也来了。”
陆攸宁的模样,越看越像陆谨,不愧是亲兄妹。
陆攸宁朝朱鸾笑了笑,提着裙子坐在她身侧,但见朱鸾粉面桃腮,目若秋波,容眸流盼,神姿清发,真是个极美的美人儿,见她目光时不时朝向球场,陆攸宁笑眯眯的道:“公主姐姐,你在瞧我兄长啊?”
朱鸾低下头,瞧见陆攸宁目光炯炯的看着自己,眼睛轻轻眨动,一脸鬼精灵的模样。
朱鸾被小姑娘看透,脸上微微一红,答非所问道:“攸宁,难道你没发现,你兄长的球技很好吗?”
陆攸宁笑着露出一排雪白的牙齿,眼睛亮晶晶的:“我自然知道,哥哥球技这么好,难道公主姐姐就不想替哥哥下注,赌他赢吗?”
朱鸾一听,似乎觉得她有道理,若是要为陆谨下注,她倒是愿意,不过……她看到陆攸宁眼底期盼的神色,朱鸾掀起饱满的红唇:“你为何这般希望我下注?”
陆攸宁大大方方的说道:“公主姐姐,实不相瞒,是我想要下注,可惜我没有本钱,所以想要姐姐下注,我好歹送了姐姐一个消息,姐姐若是赢了,我与姐姐三七分,如何?”
这是要空手套白狼咯,就送个消息就想着要从她这里分走三成银子,这份机灵劲也不知像谁,不过朱鸾也不计较这些,她朝爽快的对吩咐浮碧:“取一百两银子给攸宁。”
陆攸宁得了银子,高高兴兴的走了。
转眼间,球赛已经进行到了一半,中场休息之时,陆谨浑身都被汗水浸透,退到了凉棚里,用汗巾擦汗,桑弧给他送水,笑着道:“公子,适才观赛的各位公子姑娘们在下注,你猜公主殿下押了谁?”
出了一身汗之后,陆谨原本就白皙如玉一般的皮肤,越发显得清透无瑕,他勾着唇,神采飞扬的笑道:“是我。”
桑弧挑眉,见自家公子这副意气奋发的样子,打心眼里高兴,自从陆家家道中落之后,他便很少看到自家公子笑了,然而这嘉懿公主仿佛有魔力一般,能牵动公子的情绪。
那边,虞尚茞也擦了汗喝了水,上半场的比赛他输了两个球,但差距并不大,他相信自己下半场可以赢回来。
这时,他身边的小厮安吉凑到他身边低声道:“公子,适才各家公子姑娘们都押注了,绝大部分都是押公子赢呢。”
虞尚茞微微一笑,眼底透着一股自信,他低声道:“公主押了没?”
提到嘉懿公主,安吉面露尴尬之色道:“公子,公主殿下押了陆大人。”
虞尚茞嘴角的笑容消失了,她还是押了陆谨?
为什么?那人明明拒了她。
他抬起头,目光朝朱鸾的方向看过去,之间穿着胡服的女子静坐在席位上,远远看去,女子颜色姣丽,灼灼若芙蕖,目光正望着远方。
他用舌头抵了抵腮帮子,压住心底的微微火气。
既然她想看那人赢,那他便让那人输。
第50章 彩头
下半场的马球赛, 很快就开始了,陆谨依旧挥洒自如,并没有受到任何影响。
反倒是虞尚茞颇有些心浮气躁, 他好胜心过切, 太注重结果, 结果反而不尽如人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