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心想赢,最终陆谨一球进洞赢了他。
结束后, 看台上传来一阵欢呼声, 都在夸陆谨好球技。
刘氏倒不在乎,陆谨赢了那个庶子她很高兴,命丫鬟将今日的头筹拿去送给陆谨。
丫鬟拿着锦盒走到陆谨面前,见男人一身汗水,但丰姿却不减分毫,反而身上透着一股子浓烈的男子气息, 让人脸红心跳。
她垂着头道:“陆大人,这是本次马球赛的彩头, 大人赢了比赛, 这彩头便是大人的。”
陆谨当着众人的面, 将锦盒打开, 果然, 里面黑色缎面上躺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红宝石, 鲜艳欲滴,在阳光底下折射出炫目的光。
陆谨欣然将盒子接过去,转头朝虞尚茞拱手一笑道:“虞公子, 多谢了。”
虞尚茞的脸色比锅底还黑,冷哼了一声,转头大步离去。
陆谨回到看台里,桑弧从他手中将红宝石接过去,递给他干净的汗巾,陆谨用汗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抬头一看,对面那玉雕般的佳人依然在饶有兴致的打量着他,陆谨的嘴角勾起一抹兴味。
桑弧见陆谨浑身都湿透了,便说道:“公子,马车里有套干净的衣裳,属下替你拿来换上如何?”
陆谨浑身都被汗湿了,一身黏腻,很不舒服,他跟桑弧一起去客房,桑弧去马车上拿衣服,等陆谨换了衣裳回来,对面那个位置上空空荡荡,一个人也没有。
陆攸宁拿着一叠银票朝他走来,笑着露出一口白牙:“哥哥,你看着这回我赢了多少银子?”
陆谨对她手里的银票不感兴趣,目光从银票移到了陆攸宁白皙干净的小脸上:“赌注是谁给的?”
陆攸宁一下子赢了这么多,必然下的赌注不少,她没找他要银子,自然是问旁人要的。
陆攸宁见陆谨神色严肃,赢钱的兴奋感荡然无存,她撅了下小嘴道:“自然是我的公主姐姐给的。”
陆谨声音沉沉:“她去了哪里?”
陆攸宁见陆谨忽然不高兴了,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早知道她就不拿过来给兄长看了,她嘟嚷道:“好像是去陪虞家姑娘去了后院吧。”
陆谨眸光骤冷,丢下陆攸宁走了。
辅国公府的后花园很是别致,一条长廊从中间穿过,廊上缠满了葡萄架,形成了一条绿荫浓盛的走廊。
走廊上摆了一套黄花梨桌凳,专供人来歇息。
朱鸾坐在嵌珐琅的黄花梨椅子上,南风鼓荡,吹动她的青丝,贴在雪嫩的颊边,另添了几分柔媚之感。
她的对面是神色不大好的辅国公次子。
虞尚茞面露一抹尴尬之色道:“原本臣想帮公主将鸽子血赢回来,可惜技不如人输给了陆谨陆大人,倒是没法子再赠给公主了。”
朱鸾摇了摇手中的白纨扇,声音里透着柔柔的笑意,她道:“本宫知道虞公子已经尽力了,公子不必太过介怀。”
左右不过是块鸽子血而已,她宫里头这样的物件可多。
虞尚茞见朱鸾一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心中一阵气闷,他想起那些传言,嘉懿公主心里的人是陆谨。
所以她看到陆谨赢了,其实心里是极高兴的?
虞尚茞俊美的脸微微绷紧,他目光灼灼的看着眼前这张娇媚动人的脸,她的一颦一笑都让人着迷,所以他才第一次见到她时,便已经沦陷了。
虞尚茞本是个豁达之人,凡事看得开,更没有在哪个女人身上投入过心思,唯独朱鸾,让他生出了些温柔心思,他想问个清楚,若她果真是惦记着其他男人,他也不必痴心错付,他道:“恕臣冒昧,曾听闻公主心里一直装着陆大人,可有此事?”
朱鸾见他这般直截了当,眼底闪过一抹讶异之色,旋即又恢复平静,嘴角挂起淡淡的笑容,她摇了摇手中的白纨扇,声音和风一样轻道:“虞公子,你倒是个坦荡之人,实不相瞒,本宫心里之人一直都是陆兰舟。”
陆谨正走在回廊的拐角处,陡然听到这句话从风中吹来,他脚步微微一顿,那张清冷似雪的脸,瞬间柔和起来。
他停下脚步,靠在廊柱上,借着茂盛的藤蔓掩住身子。
虞尚茞被她气笑了,说他坦荡,实则最坦荡之人是她吧,竟然没有丝毫隐瞒,她就那么喜欢那个人么,喜欢到不想掩饰了。
虞尚茞挑眉道:“既然如此,那日在芙蓉宴上,公主殿下为何要朝臣笑?”
朱鸾抬眸看了他一眼,清澈含水的眸子里透出几分深意,她也不绕弯子。
她道:“虞公子,你的才学能力都不差,又有志向,经商岂非太屈才了,不若入仕做官,施展一腔抱负,公子觉得如何?”
虞尚茞听罢,倏尔一笑,原来是这样?
是为了太子来拉拢他的?
他是不甘现在被人瞧不起,可她又怎么看出来的?
他眼底闪过一抹怪异之色:“公主殿下这番话,是帮太子说的?”
所以之前对他笑,对他示好,也是为了太子?
朱鸾不可置否,她点了点头,算是应了。
虞尚茞色青了一阵白了一阵,没想到嘉懿公主这般对她,是因为有别的目的,他的内心一阵失望,除此之外,还有愤怒。
虞尚茞道:“公主的好意臣心领了,只是臣经商多年,不喜官场,所以并不考虑此事。”
朱鸾淡淡一笑,神色从容道:“你不用忙着拒绝本宫,本宫允你考虑些时日。”
说完之后,虞尚茞见她对自己无意,心中很是受打击,没有继续纠缠,告辞离去了。
他才刚走,陆谨便从拐角处走出来,与朱鸾迎面撞上。
朱鸾见他忽然出现,顿时吓了一跳,他换了身天青色暗纹直裰,衬得一张脸比之前要清冷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