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面的日期是前年的平安夜——他们第一次在大平台上见面的日子,周达非还给了他一拳。
话剧是晚上七点半开始,十点多才结束。而那天晚上周达非在上海。
也就是说,他根本不可能去看这场话剧。
桌上裴延的手机亮了亮,可能是闫尤回复了。
但裴延此刻已经无暇关心闫尤打探的消息。伸手抽出那张票根的时候,裴延自己都没意识到他的指尖在发抖。
他在触碰一个真实的周达非,一个他潜意识明白但始终自欺欺人的真相。
裴延抽出那张票翻过来,背面是黑墨写出的三个飘逸洒脱的字。
赵无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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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件事我在置顶解释过,但考虑到可能有人问,我再说一遍:周达非不喜欢赵无眠,赵无眠也不喜欢周达非。
至于周达非留着这张票,是有其他的原因(本文第11章暗示过)
然后可能有些妹子会觉得我这个故事之前一些章节的节奏有些慢,但我也没什么更好的办法。因为要表达的东西我必须要写出来,我喜欢把因都埋好再结果。所以不喜欢的话就不用勉强自己了??♀?
第77章 冬泳
关于赵无眠的资料,非常好查。
他是那种典型的天之骄子,履历漂亮到无趣。
中考状元、高中数学竞赛一等奖、全国作文比赛第一名;保送进入a大,三年绩点第一,又顺理成章地继续读研做学问,期间还去偏远地区支教过。
他的家世也很优越,那个裴延十分鄙视的音乐人任约就是他表舅。仔细看看,两人长得还有点像。
网上能搜到赵无眠和周达非在话剧社时期的合影。两个意气风发的少年人,青涩、生机勃勃。
周达非是导演,也是社长。但每张大合影,他都让赵无眠站在最中间的位置。
裴延有一丝不知是来源于理智还是情绪的迷惑,觉得周达非竟然也会有如此庸俗的审美,喜欢赵无眠这种大众情人。
闫尤发来消息说周达非今天一切正常,除了拍戏就在手机上跟大学同学聊了几分钟的天。
然而裴延对此已经麻木不关心了。
第二天中午,当杨天找上来门来,裴延还在周达非的书房对着那张票若有所思。
杨天会来,是因为裴延没有出现在安排好的会议上,并且也联系不上。
“你怎么回事,你”杨天找了一圈才敲开这间房门。裴延坐在桌前没动,杨天就自己进来了。
他一走近就觉得不对,“...这是什么?”
“昨天我在周达非的东西里找到的,”裴延看起来挺平静,他把票翻过来。
“你怎么好好翻人家东西?”杨天对这种行为不敢苟同,他走到桌前,发现那是一张两年前的话剧票,上面还有手写的一个名字。
杨天觉得这名字有点耳熟,但一时想不起来。
“是周达非大学时期的一个很好的朋友,”裴延说,“反正他跟我说的是,朋友。”
“.........”
杨天领会到了裴延话中的含义,“你不会因为这张票就觉得周达非跟他朋友有点什么吧?”
“很多人都会收集票根的。至于这个名字...有些人就喜欢在送的东西上写自己的名字,不能说明什么的。”
“这场话剧周达非根本没去看,所以这张票一定对他有别的意义。”裴延稍微活动了一下僵硬的后颈和肩膀,从桌前站了起来,轻描淡写道,“那天晚上他在上海,我见到他了。”
杨天依旧是一脸的不明所以,“那也可能就是因为没去看才特意留着呢。”
“你是不是想太多了。”杨天犹豫片刻,“退一万步说,就算真的...也是过去的事了。你俩现在不是很好吗?”
裴延站到窗前,没有说话。
杨天的话戳中了他心里最软的痛处,就像这张票瞬间撕毁了他的自欺欺人一样——他再怎么骗自己,他潜意识里依然知道周达非根本不爱他,周达非随时想跑路。
这才是他害怕的根源。
闫尤昨夜收完工给裴延做了次“汇报”,因为实在太晚,他又累又困,回到宾馆没一会儿就抱着枕头睡着了。
结果早上起来,裴延依旧没有回复。
如果是别的内容,裴延不回并不奇怪;
但与周达非有关,裴延再怎么着都会多问几句。
闫小少爷心里惶恐,担心因为自己从前装傻充愣,昨天也没能及时回复,惹裴延不高兴了。
上午的戏拍完,闫尤依旧是没有收到裴延的消息。
他心惊胆战地跑去问周达非,“我表哥有没有跟你说什么。”
周达非心思都在拍戏上,“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