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子走到有翅膀的男子榻前,轻道:“你儿子好像还活着,听到这个消息,是不是很开心?”
山洞里连一丝风都没有,清风雅静,榻上没有生气人,自然也不会给他任何回应。
影子在长明灯里添了点灯油,走到与他长相酷似的男子面前,“闷了吧,要不,我吹个曲子给你解解闷。”
他取出一支竹箫,背靠着石榻坐下,幽幽地吹起来,曲音声声悲凉,黯然神伤,良久,曲毕,他轻声一叹,头枕了身后榻沿,闭上了眼,长明灯火晃过,清俊有面庞安静而孤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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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故抽了两张银票让三顺给止烨送去,银票上的金额比上次止烨给她的金珠有多没少。
她虽然缺钱,但不愿处处占人家的便宜,何况还是人家用来买药的救命钱。
如故晋升了药奴,更迫切地希望能进一步进阶,晋升更高的药师,需要大量的药材,要买药材就得尽快把手上的回气丹卖掉。
三千多个内丹炼出了二千多个回气丹,成功率比炼回气丹正常成功率高出十倍不止。
就算比市场价低的价格出售也能大挣一笔。
如故收起回气丹,正想叫人安排出府,丫头进来道:“太子来了。”
萧越和萧逸同住在宫里,她在清和殿出事,根本瞒不住,萧越一定会知道。
如故已经听三顺说过,她炼丹的这三天,萧越每天下了朝都到临安府来,如果不是见云末在门外守着,他定会以为她出了什么事,踹门查看。
如故见到萧越的时候,他板着脸,就像谁欠了他的钱不还,如故挑眉,“哟,是谁得罪了我们太子大人?”
萧越听了这话,径直走到如故面前,二话不说,伸手就去拽她扣得严严实实的衣领。
如故抓住他的手,阻止他的动作,“喂,别说这年代讲究个男女授授不亲,就算换以前,你也不能见人家姑娘就剥人家衣服吧?”
萧越睨了她一眼,脸色越加难看,“你知道这是什么年代,还往萧宸那里钻?”
如故没心没肺地笑道:“你三弟盛情邀请,我怎么好意思不去?”
“少在我面前装,你那点花花肠子,我还能不知道?”萧越手上用力,分开她的领口,露出她脖子上还没完全褪去淤痕,眼里的怒意慢慢转浓,深吸了口气,压下心头怒火,指腹温柔地轻抚过那道暗紫的痕迹,“还痛吗?”
“早不痛了。”如故为了证明自己不痛了,故意伸长脖子,用力吞咽两下,“看吧,真没事。”
萧越叹了口气,“以后,别再接近萧宸,宫里的那些破事,我自己来,你不要插手。”皇位他可以去争,天下他可以去夺,但他不能忍受她因为他而受到伤害。
“你误会了嗳。”如故把萧越的手指一根根从衣领上扒下来,“人家是去看无颜的。”
“少来,要看无颜,用得着到宫里看?”
“哎呀,你是没瞧见,那些贵女们为了见无颜一面,天天去花满楼占位置,一等就一个月,还未必能见得到,我不去宫里看,难道去花满楼排队啊?”
萧越自从知道她去了清和殿,还出了事,又急又气,好不容易见着她,本想说几句关心的话,结果被她硬生生地堵得说不出口。
慢慢皱紧了眉头,如果他是殇王那个煞星,她还能不能这样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良久,萧越暗叹了口气,道:“如故,在我面前,不用这样。”他们一起长大,即便是不用说太多话,但对方是怎么样的,岂能不清楚?
他知道她即便是真的想见无颜,但去清和殿也是为了知道萧宸是怎么样的一个人。
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她能准确的出手,不会因为对那人一无所知,而做出错误判断。
“知道了。”
如故答得干脆,却没有半点诚意。
萧越听得郁闷,突然觉悟,和她谈简直是对牛弹琴,只有站得更高些,把那些别有居心的人全部打压下去,没有人可以威胁到他的地位,她才不会插手。
他事务在身,只是不放心如故,才转过来看看,见她没事,也就不再久呆,告辞离去。
如故处理好府里的事情,不再浪费时间,把这几天炼出来的回气丹打了包丢进三生镯,让人备车出府。
再过几天就是朔月,煞气渐重,即便是在府里,如故都觉得阴冷得厉害,恐怕出了府会更冷得厉害。
府里有现成的暖手袋,不用白不用。
云末走了,止烨不在府里,容瑾去了附近农家探望旧病号。
府里只有小开和玉玄。
云末离开,有些重要的事务只能小开他们几个接手。
如故找到他们俩个的时候,二人正在书房忙得头昏眼花。
小开听说如故要他们陪伴出府,立刻看向玉玄,玉玄把头一拧,当没看见。
如故的夫侍又不是只得他一个,凭什么每次都是他?
再说,这个月当班的不是他。
这个月由小开当班,见玉玄来了驴脾气,无可奈何,只得起身。
小开想到如故油脑袋的那股难闻味道,往如故脑袋上看了一眼,那颗小脑袋上的头发根根如丝,有风一吹,轻轻飘扬,干净是干净,但仍不去了他的心结,心里疙疙瘩瘩。
磨磨蹭蹭地往府门走,只盼如故走在前头的如故不耐烦了,不要他作陪。
偏偏他慢,她也慢,半点不着急。
小开慢得数清了地上的蚂蚁,仍是到了门口。
今天天冷,小开银色锦袍外头加了件银灰的大斗篷,银亮的宝贵吉祥的团花衬得他少血色的面颊越加嫩得如同刚抽牙的春芽。
如故忍住他嫩脸上狠狠地拧两把,好好地调戏一下的冲动,揭着车帘,笑嘻嘻地道:“慢慢来,别急,姐有的是耐心。”心中却想,小子,这下落到姐魔掌里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