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被吸干了血的招弟竟还没有死去,眼一眨也眨地看着如故,眼里的恨意更浓过刚上马车的时候。
招弟慢慢没了呼吸,而她的手仍紧紧地抓着如故的脚踝。
如故的脚踝被箍得发痛,却没动弹一下,看着脚边死去的姑娘,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云夕披上袍子,慢慢地打量如故脸上神情,“我从来没见过你这么冷血无情的小姑娘。”
如故看着他拿起她的手,“你想我怎么?和她一起刺杀你?”
他咬破她的手指,吮了几滴血,“杀了我,可以逃走,难道不好?”
“杀得了吗?”
“杀不了。”
“那我何必浪费力气?”
他手指抹去她指间上的血珠,“你对他也是如此冷情?”
“哪个他?”
“殇王。”
那小子可以亏空真元养她一脉残魂,在晋宁为了救她,愿意暴露自己的弱点,硬接他那可以毁天灭地的一击。
他为她做到这步,如果她对他却也是这样冷情,真是有趣。
“我不认得殇王。”
“他可是你的小郎。”
她六岁的时候,可是愿意把自己交给他,只求能留在小郎身边。
“先生记错了,我的夫君,在我六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死在了山里。”
如故扳开招弟仍紧紧握在她脚踝的手,起身走向车门。
今天的课程已经结束。
云夕眉梢微扬,按下金铃,传了下人进来,收拾残局。
接下来的日子,如故再没有被召去上生理卫生课,但也没能再离开过只剩下她一人的马车。
她被完全的囚禁。
虽然被囚禁,逃跑的机率会更小,但炼丹却从来不会被打扰。
这些天,她炼丹突飞猛进,竟不知不觉得晋升了,终于炼出高阶的酥麻散。
如故不知道自己在这车上到底被囚禁了多少天。
等她被‘请’下马车的时候,是在一座奢华过皇宫的大宅里。
仍然是由那几婆子把她丢进大浴涌里,用漂着鲜花的鲜奶把她泡洗得干干净净。
但这次,竟没给她穿那些不是透就是露的衣衫。
而是一身奢华的大红盛装。
这身打扮让如故怀疑,云夕那变态是不是想要娶她做老婆。
指尖上是才炼出来的酥麻散,如故无比心安。
八扇的雕花大门,被缓缓推开,如故身后跟着的众丫头在门前停下,示意如故一个进去。
一路过来,如故知道云夕这个人,不是硬来可以对付的。
要对付他,只能顺着他,慢慢找机会。
深吸了口气,迈进门槛,在环佩轻响中,一步一步走向里间,揭开珠帘,却见红烛火光掩映下,站着一个体态妙曼的少女。
姑娘也是一身盛装,不像以前所见服侍禽兽的那些美人那样一身清凉。
如故寻思,难道禽兽最近口味变了?
少女慢慢转过身来,冷目向如故看来。
如故看清那张脸,微微一怔。
少女无论身形体态和相貌和她都像极,唯独那双眼比她淡色许多。
淡色的瞳眸是另一种让人心醉的迷离的梦幻之美。
“怜心?”
“姐姐,我们总算见面了。”
如故默然。
前一阵就感觉她在长大,没想到,竟真的长成了和自己一样。
“我回来了,姐姐是不是该把属于我的,全还给我了?”怜心慢慢绕着如故走了一圈,把她从上到下仔细地打量,“因为你们的自私,让我失去的一切,我都会拿回来。”
如故笑了,她自己都是一无所有,还有什么可以给她?
身后传来怜心软绵绵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