蓦地,一只有胳膊搭过来,压在她的肩膀上。
如故郁闷,又是和玉玄二货一样没睡品的家伙。
如果不是从对方呼吸中可以肯定,他是睡着的,并不是故意吃她豆腐,她一定一拳头砸到他脸上去。
烦闷地摔开那条胳膊,往外挪了挪,尽量多空出些位置出来。
身体刚动,一条腿又架了过来,压上她的肚子,压得她一声闷哼。
如故发誓以后再也不坐这种坑爹的马车,咬牙把那条腿推开。
那人睡梦中不爽地含糊抱怨几句,滚了开去。
如故松了口气,又等了好一会儿,不见那人再滚过来,才重新睡去。
玉玄睡梦中,感觉有什么香香软软的东西滚进怀里,他随手抱住。
那东西冰冰凉凉,但抱着很舒服,于是抬腿把那东西夹住,整个纳入怀里,果然舒服得让他忍不住轻叹,忍不住想再抱紧些,于是翻了个身,把那软软的东西压在身下,感觉整个被他包裹在怀里了,满足了,继续睡去。
如故感觉被压迫得有些透不过气,但暖和得不想动弹,这感觉好熟悉。
但她睡得舒服,懒得用脑去想,只是拱了拱身子,找了个相对舒服些的姿式继续自己的美梦。
良久,渐渐醒来,忽地听见同车的老妇人迷惑问道:“这……这是谁啊,怎……怎么抱着人家姑娘?太不像话了……”
如故心想,这车上姑娘好像只有她一个。
想到这里,身上的压覆感瞬间变得清晰。
即时醒来,猛地睁开眼,昏暗中,入眼竟是玉玄那张绝世的脸庞。
玉玄也正好醒来,睁开朦朦睡眼。
二人大眼瞪小眼,怔了。
怔过之后,视线一起下移,看清玉玄像八爪鱼一样,把如故整个圈在怀里,压下身下的形态。
下一瞬,如故膝盖一顶,直接顶上玉玄的命根子。
玉玄痛得闷哼一声,滚了开去,捂着要命,开口骂道:“该死的,敢踢老子。丫的,最毒妇人心。”
老妇人帮嘴骂道:“踢的好,踢死这个色狼,光天化日之下,也敢欺负人家姑娘。”
玉玄正痛得火大,被人骂色狼,怒了,回头瞪去,“老子怎么色狼了?别以为年龄大就可以胡说八道,惹急了老子,照揍。”
那对老夫妇看清玉玄的脸,吓白了脸,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如故见二货拿她当肉垫,居然还有理揍人,怒了,一骨碌爬起来,拿了包裹往他头上砸,“你要揍谁?揍谁?平白无故的把我抱着,不是色狼,是什么?人家哪说错了?你还要揍人,想打人是吧?那我先打死你这色狼。”
玉玄回忆昨晚,是觉得有什么滚进自己怀里,然后他才顺势抱住,护着头,道:“明明是你跑到我怀里的,要论理,也是你投怀送抱,怎么能说我是色狼?”
“我投怀送抱?我抱着你了?”
玉玄回想刚才醒来时看到的情形,直接焉了,却又不服,“真是你滚过来,我也睡迷糊了,才……才顺手抱住。”
如故像根人棍一样被他圈在怀里,压了老半天,一身都痛,想想就一肚子气,却被他歪曲事实,说成她投怀送抱,直接炸了毛,下手更狠。
“压我身上睡了半晚上,还有理了?”
老夫妇见如故没轻没重的乱揍玉玄,暗暗为如故担心,想劝又不敢开口。
玉玄被如故一顿没轻没重的乱揍,也有些急了,伸手抓住如故的小手,叫道:“以前又不是没一起睡过,大不了下次,老子让你压回来。”
老夫妇面面相觑,神色古怪。
如故好气又好笑。
玉玄也回过神过神来,这话听在别人耳朵里,就是别样的意思。
俏脸‘刷’地一下涨得通红,真是没脸呆下去,但这么跳车像是做了坏事逃跑,更加丢脸。
骂了声,“该死。”
如故瞧着他的窘样,气顿时消了,‘噗’地一声笑出了声,“你怎么会在这儿?”
玉玄痛得呲牙咧嘴,没好气道:“老子怎么在这儿,关你屁事。”
玉玄吃鳖的模样,让如故心情越加的好,笑笑道:“你的马呢?”
如故记得在梁州看见他的时候,他是和一帮少年一起骑着马的。
“跟着呢。”玉玄往车外指了指。
“你有马,干嘛还上车?”
玉玄怔了一下。
他去驿站问明白了老贾这趟车是去的朝阳,就立刻赶回水族交待了几句,然后就匆匆追了下来。
只想着,如故在车上,于是完全没思考地截下马车,上了车,然后在如故身边躺下,这些天的烦躁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自从到了梁州,心烦的事太多,没好好睡过一觉。
一放松下来,立刻觉得困得要命,于是闭眼就睡。
至于他为什么要追上如故,为什么要上车,根本没有想过。
被如故一问,也懵了。